姜润摘下兜帽,杀气腾腾地站在祠堂中央,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环顾四周,几个老头被吓的瑟缩到一旁,完全不敢出声。
林世昌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一样的胆小怕事。”
他朝着刚才带着圣女走进祠堂的白发老人稍一拱手:“兰老,林某方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网开一面。如今我女儿也已种下金蝉蛊,您大可以放心。寨子里的秘密我们不会说出去分毫,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家人离去。”
兰老沉吟片刻:“瑶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我一手栽培成为圣女。她很像我女儿,当年她也是闹着要出去,怎么也不当这个圣女。既然你们要走,那便走吧!”
这话刚一说完,台下几名老者纷纷不满道:“这算什么,兰老,咱们这么多年的培养就白费了?”
“是啊是啊,用着寨子里最好的资源,如今却不想为寨子奉献,这难道是新时代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林世昌并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责怪着,兀自坐在一把椅子上安静地喝着茶。
兰老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依旧神色和蔼:“林老弟,我不拦你,只是你也清楚,服下金蝉蛊,每隔十年就要回寨子里为佛母上柱香,否则就是逃到海角天边,金蝉蛊也会在你身体里毒性发作,让你生不如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那是自然。”林世昌站起身来,“我林家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定会信守承诺。”
兰老已经发话,底下的几位白发老头也没有了阻拦的理由,只得憋下一口气,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乔冉跟着他们来到义庄,在她的记忆中,母亲是温柔的,美丽的,却从不像现在这样清冷中带着点庄严肃穆。
林世昌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放了一只比林瑶吃的那只蚕蛹稍小一点的虫子。
他轻轻捏起虫子,递给姜润:“吃了。”
姜润没说话,接过虫子一口吞进肚子里,安静地站在林瑶身后。
林世昌满意地看着他:“不错。”
红衣姑娘着急地拍了拍姜润的胳膊,叉着腰质问:“林老头,你给润哥哥吃了什么东西!”
林世昌笑了起来:“红丫头,这么心疼这小子,当真是想嫁进我们家给我当儿媳妇儿吗?”
红衣姑娘羞红了脸,藏在林瑶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叫:“臭老头,你真是不知羞!谁要给你当儿媳妇儿!”
林瑶夹在两人中间,哭笑不得地看着父亲:“爹,您为什么要给姜润吃金蝉蛊?”
林世昌收敛笑意,正色道:“你身上带着的金蝉蛊是母虫,如果你想和乔家的小子远走高飞,金蝉蛊势必会对你们不利。我给姜润服下的是你那一蛊的子虫,子母相依,如若母虫有难,子虫会立即出现,以自己血肉养护母虫。”
“不行!”林瑶拒绝,“嫣红好不容易和姜润重逢,你让他舍命保护我,那怎么对得起嫣红!”
“我是你爹!要做什么事,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林世昌板起脸,端起长辈的架子。
林瑶梗着脖子,倔强地反驳:“我觉得您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不接受!除非您帮他解蛊!”
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嫣红眨了眨眼睛,从林瑶身后跳出来:“你们别吵嘛,润哥哥肯定也是同意这么做的,不然林老头当时给他子虫,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再说了,润哥哥可是僵尸王!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只蛊虫呢!对吧,润哥哥?”
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姜润听到她的声音,冷若寒冰的脸上竟有了丝正常人的情绪。他缓缓张口:“主上救了我,我宁愿为少主肝脑涂地!”
画面渐渐变淡,乔冉知道,这是这段记忆已经阅读完毕,要回到现实。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好走很多,并没有下坠的失重感,只是一瞬间,她就回到了地下室。
她适应了下地下室昏暗的光线,忍不住开口吐槽:“还主上少主的,你可真够中二。”
姜润苦笑一下:“主上曾经在我危难之际救过我,我叫他主上没什么毛病。”
“那位嫣红姑娘,是你的爱人吗?”乔冉好奇地询问。
姜润闭口不答,但脸上带了丝惆怅。
“看样子是了。”乔冉挑眉,“所以你体内有子虫,可以和我母亲体内的母虫相关联。”
“话是这么说,但只有她有危险时,我才能感知到。平时子虫都是休眠状态,不会出现的。”姜润回答。
乔冉点头:“看来我妈确实没有出事,那我爸应该也在她身边。我还是有希望能找到他们的,对吧?”
她平视着姜润,眼神中带着丝希冀。
姜润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回答:“对。”
“小乔!东西收拾好了!来检查一下吗?”
楼上传来任迪的声音,乔冉收回思绪,嘱咐着姜润:“定魂珠一定要带好,你离不开那玩意儿。还有就是棺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可以拿一点,但是棺材带不走昂,咱可说好了。丹川是远,而且严寒,你这一身破烂就不要穿了,我给你买了棉衣,到时候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