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初到陌生的环境,一直在猜测这是什么地方,一直在搜刮有用的信息,或者说一直在胡思乱想。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撑到天亮,直到门外有人喊:“少爷,少夫人,该起了,今儿新婚,新人该给老爷夫人请茶。”
片刻,那人敲敲门,又喊:“少爷。”
山君嘴里干得厉害,咽了咽干涸的嘴,试着回答:“请进吧。”
声音弱得山君都吓了一跳,身边的人倒是醒了。
他醒来第一眼便是去看山君,见山君还躺着,看了几眼,默默起身。
山君听到开门的声音,同时男人把床幔撩了起来,光明更明亮,有些刺眼。
“少爷。”
“少夫人,请起吧。”
山君也不抬头看来者何人,她连呼吸都是疼的。
“你是房里的丫头是吧?伺候少爷的?”
“是。奴婢是少爷的屋里的丫头。”
“好。你叫什么名字。”
许是听山君气若游丝,男人不放心的回到床前,他也不进来,站在床帐外,山君只瞥得见一个身影。
“回少夫人,奴婢唤春竹。”
山君在心里一笑,吐槽这少爷大抵还有另外三个贴身奴婢,叫夏某秋某冬某。正这么想着,果然听到另外一道声音:“少爷,衣裳。”
“春竹。非是我做儿媳的不孝,昨夜许是伤了身,实在疼得起不了身。我初为人妻,伤到身体不意外。请你回禀老夫人,我改日亲自去给老夫人赔罪。另外请你帮我请一个大夫看病的,女的。”
“这······”春竹显然为难,山君明白她一个下人做不了主,只得把话转给男人。
她的丈夫。
“少爷。你我新婚本不该这么无礼,可我真的疼得不行了,双腿已经没有知觉,我还不想死,我们新婚燕尔的,你难道想我就这么死在喜床上吗?”
山君听不到男人回答,心中又慌又急,过了几秒,还是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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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万分焦急中,终于听见春竹说:“奴婢这就去回禀老爷夫人。”
心里的石头终于松了一点儿,但她仍然得不到男人的任何回应。她不敢松懈半分,新婚之夜把新娘捆起来的男人,就算是强取豪夺也不该有这样的举动。
山君心如鼓雷,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对这个男人越是细想越是恐惧想要远离,她还真的害怕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或者性格有缺陷,总之一定有某一个地方不对。新婚之夜,洞房之中,原本只该有新娘和新娘,实际上却连他老娘都在,还把新娘绑起来了,山君实在想不起来一个什么都没有做过哪里都没有去过的十二岁的女孩能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这样对待的。
“少夫人。奴婢是秋露,来请少夫人的喜帕。”
山君脑子飞速运转思考喜帕是个什么东西,思来想去,只能想起一件物件,深深呼进一口气,让自己有点说话的力气,“好。你上前来取。”
“是。”
秋露移步上前,停在床前,俯身,轻轻掀开被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啊!好多血!”
另一个侍女亦上前来,“少夫人!你流了好多血!”
被褥下红色的床单染上血后变色一片暗红色,暴露在外的双腿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与案发现场无异,真真是恐怖如斯。
疼得那么厉害还一直湿漉漉的山君已经猜到肯定出了很多血,原本就慌得不行,被两个小丫鬟一喊心里更甚,不用亲眼看也知道多么骇人,声音里都带上颤抖。“只是受了伤。别怕。你们快去烧些热水来给我擦洗,然后准备新的床单,还有,快点叫大夫。还有,还有。对了,给我找身衣裳,床单收到一边,别急着拿去洗。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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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才是遭罪的那个,到最后居然还要她来收尾。山君闭上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慌乱的脚步声,只盼着一会能顺利找来大夫,还有那个老夫人,但愿是个好相处的人。
到底是有钱人家,人多力量大,很快就烧好热水,“少夫人!少夫人!水来了!”
山君无法通过声音就确定是谁,但应该是春夏秋冬里的其中一个,现在保命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好。劳请你帮我擦洗干净。”
“是。”
秋露把山君手上的绳子解了,颤颤巍巍把被子掀开,露出腰以下的部位,用帕子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擦。
山君像条半死不活的鱼静静躺在床上任由别人动作。身体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示在另外一个人的眼前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都是极其尴尬为难羞耻的。虽然这具身体她才得到几个小时,但被看的人亦然是她,没有办法因为这不是原本的身体而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熬到清洗干净,秋露尚且退出去,便听一道轻声细语说:“少爷,把衣裳换了罢。”
接着便是细微的衣服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山君心猛地一提。那个男人一直站在这里?她抬眼欲看去,不见人影,心里却慌乱成一团麻线。
艰难熬到换了衣裳被褥,终于能躺下,人却疼得差点再次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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