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一边忙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大多是嘱咐青盐今日一定不能耽误了出发的时间,要注意礼节,不能顶撞薛御史。 青盐听得到香尘的声音,却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她模糊地应和香尘的话,像是个瓷娃娃,乖乖配合香尘的动作。 直到沾了水的花戴在她头上,冰凉水珠滴在青盐脸上,她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抬手伸了个懒腰,直到骨头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声响才泄了劲儿。她坐在桌旁,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哎!哎!”香尘的声音比她人先一步冲到青盐身边,青盐动作一顿,香尘当即从她手中夺过酒壶,转而换上一脸严肃的神色,“姑娘今儿要出门呢,平日里清早上喝些酒就算了,今儿可不能这样。” “我又喝不醉。”青盐撇撇嘴,顺手从桌上捻起一块桂花酥放进嘴里,花香四散开来,让她更加清醒几分。 青盐此言不虚。 青楼女子,不仅平日里能歌善舞,懂得如何看人眼色讨人欢心,还要会喝会陪。更重要的是,要比来这寻欢的宾客能喝,这样才能在他们借着酒劲儿动手动脚,企图讨些便宜的时候及时脱身。 因着这些,青盐平日里几乎拿酒当水喝。桌上摆的两盏茶杯早就落了灰,放在桌角的酒壶和酒盅却始终亮洁如新。 “今日不同。”香尘语重心长劝说道,“若是叫母亲知道您出官差之前还喝了酒,怕是又要将你带到房间里去数落一顿。” 青盐看着香尘岁数不大却总是操心不停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放下酒杯妥协道:“好,好,我不喝了。你啊,就放心吧。这薛御史,我势在必得。” 哗啦啦…… 青盐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撒豆子的声音,甚至有几颗弹在青盐的房门上,让她听得无比清晰。 房间里的两个人及时收了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