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夏之焉轻笑了一声，扶着她的肩膀稍稍拉开距离。 卓霜然抬起头，对上他充满笑意的双眼。 他愣了愣，皱起眉头：“你平时还是画浓妆吧，素颜太危险了。” “说什么呢。”她一拳锤在他的胸前，“你的意思是我化妆都不好看吗？” “怎么会。”夏之焉低笑起来，再次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不化妆更好看了。” 又要亲了吗？卓霜然闭上眼睛。 栗子味的醇香愈发浓烈，充斥着鼻腔，就好像连她身上都沾染了气味。 然而，那片温热并没有落在她的唇上。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另一手撩开她的刘海，轻柔地吻在了她的眉间，相比刚才的急风骤雨，现在可谓是冬日暖阳一般了。 “不想放开你，但事态紧急，做正事吧。” 仅仅一触，他便松开了她，端起盛着面包的盘子走向客厅，还特意去门口拿出了书包里的电脑。 “你先告诉我，这视频究竟怎么回事。” 卓霜然叹了口气，也坐到他身边开始组织语言，究竟如何表达才能让他明白呢？ 夏之焉似乎看出了她的烦恼，搂了搂她的肩膀：“你就如实说，我会尽量客观地去理解。” “好吧，只能这样了。” 其实，任妍妍第一次走错浴室那次，要不是自己在场可能也很难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那天她帮老师跑腿，正好路过健身房，就听到里面很吵。 好奇心驱使她往里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室友居然就围着条浴巾正和人吵架，眼看僵持不下店员差一点就报了警。 “我那时和妍妍还不熟，就觉得一个看着那么清纯的女孩怎么可能故意走错浴室。” 卓霜然一边说一边看夏之焉倒腾电脑，他上了校园网，但是进到了她从未见过的界面。 “然后呢？”他抿了下唇，催她继续。 “然后啊……”卓霜然挠了挠鼻子，略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总之我死缠烂打了一下，店员同意看监控了。” 虽然里面那男人已经因为有急事先走了，也懒得追究，可没做过的事怎么能任由人污蔑呢？卓霜然想起曾经大闹健身房的事，还是觉得羞耻，不过也是因此还了任妍妍的清白，值得了。 监控里，任妍妍进去的时候明显牌子上写着女浴室。再往回倒些，原来是一个职员抱着一堆浴巾不小心撞翻了两块标牌，放回去时放反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意识到不对，在分别进男女浴室放完毛巾后又把标牌换了回来。 在此期间正好任妍妍进去了。 这下证据确凿了。店长真诚道歉，没有交代好新来的实习生。为表歉意，店长取得了老板的同意，让任妍妍毕业前可以随意进健身房，不需要再续费了。连卓霜然都能免费健身。 “所以说，那次妍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摇了摇夏之焉的胳膊，“你回去好好给钱方洗洗脑子。” “那么，第二次是受了第一次的启发？”夏之焉侧过脸，问题有些犀利。 “额……可以这么说吧。”因为一直去健身，任妍妍早就和店员店长搞好了关系，趁人少时刻意安排一下也是轻而易举的。 “得亏是钱方，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上当。”夏之焉叹了口气，“现在想来是我肤浅了，钱方也有问题，任妍妍只是利用了他的本性。” 只是钱方的本性吗？ 卓霜然好奇道：“如果你也遇到同样的事，会不会也像钱方那样？” 夏之焉一挑眉：“你也要去健身房？” “就随便打个比方啦。”卓霜然脸倏地红了起来，才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反正我也不去健身……” “我不会。”夏之焉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又松开。看向她的表情和语气一样认真。 “那么有定力啊。”卓霜然尾音拖长，忽然觉得有些小失望，原来自己那么没有魅力的吗？诶？不对，正常人不会这么想的吧！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任妍妍者前卫。 “因为，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夏之焉语气淡淡的，可在卓霜然的心里炸出了火花。 她朝他看去，他已然低头，然而耳廓的微红难以掩饰他的害羞。 原来夏之焉也会害羞呢。 “我们继续研究视频吧。”他轻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看着像偷拍的，但我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