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压抑得颤抖,“一年多了,她也考上了S大,我给的交代还不够吗?” “她原本去年就……” 夏之焉倏地抬眼,眼中烧着熊熊烈火:“照您这么说,我永远还不清,还是说要我入赘到林家还一辈子您才满意?” “你……” “要我说多少遍,您才能明白她抑郁和我拒绝她没有直接关系?” 理智的堤坝一旦有了裂口,遍被压抑多时的委屈冲垮。夏之焉自觉已经按他的要求做到了极致,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让父亲满意。 无论自己按着他的要求做多少,永远都是那句“是你害得人家当初没考上P大”,让他不得不做得更多、更多。 他清楚地记得高三那年,林锦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教室复习备考,可见高考压力多大。 以至于后来几乎走到了跳楼轻生的地步。 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被谁灌了个执念,非要说自己拒绝她的表白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了息事宁人,爸爸主动联系校长放弃了所有学校的推荐,更是不允许他填报外省市的学校。 “叔叔,西西真的已经做了很多了。”沈嘉惠见气氛不妙,插话道,“上次林锦她们自己都说万分感谢了。” “是啊是啊,孩子大了,他自己有数的。”夏国蓝也帮忙劝说。 “大伯,谢谢。”夏之焉起身,朝妈妈抱歉地递去个眼神,“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绕过父亲身边,径直朝楼梯走去。 他知道,这夏教授一旦到了气头上,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是避开得好。 然而他的退让却被夏国青误读为故意甩脸色,惹得他怒意滔天。 “夏之焉,长辈还在你先离席了?礼貌都不懂了?” 夏之焉脚步一滞,但忍了忍停下,准备上楼。 “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我欺。”夏国青怒呵斥一声,杯子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 见夏之焉继续上楼没吱声,他的怒意更深了,嘴上根本停不下来。 “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教养都给我丢了。” “你想骂我就骂我,关别人什么事。”夏之焉忍无可忍,回头看向他,眼中极其隐忍,“而且,她很优秀,也没有不三不四,烦请夏教授注意措辞。” “哈。”夏国青像听了个笑话似的,轻蔑道,“转专业靠关系,考高数靠透题的人,还说不得了?” 夏之焉震惊,不知他哪里听来的闲话。他转身,走下楼梯:“血口喷人。您贵为教授还这般轻信谣言。” “我都听高曾琴说了。”夏国青理直气壮道,“一开始要补课的人期末考拿满分?我看你啊,就是被利用了。” “你别想当然,我没做过。”夏之焉愤然回声,父亲的意思分明是自己利用补课的便利帮卓霜然偷了期末考试的题,这想当然的联想让他极其愤怒。 他可以当作父亲只是不了解卓霜然,可他实在无法忍受父亲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国青,西西长大了,知道轻重不会再干那么荒唐的事了。” 在场的人纷纷看出了夏之焉情绪不对劲,夏国蓝开始打圆场,拉着夏国青去喝酒,沈嘉惠也在一边帮腔。 “西西,你爸喝多了,别理他。”连母亲都过来劝和,“国青,捕风捉影的事别瞎说,别伤了孩子的心。” 夏国青红着脖子,继续数落:“要是他自己够干净……” “我说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做。”夏之焉紧着喉咙一字一顿说话。 “西西……”沈嘉惠想上前阻止他说下去,却因为他一个犀利的瞪视停在了原地。 “我在您心中早已是一块腐朽的刻板。”夏之焉到退一步,声音又冷了一点,“您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我,您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去了解,既然如此,就散了吧。” 年夜饭是至亲的团聚,是迎接新一年的希冀。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不可理喻的父亲那双被人蒙蔽的眼睛里,那令人失望的寒光。 这两年,他也试图扭转这种偏见,可自己不管做了什么,父亲就像被下了蛊似的,坚定地认定着他的不是,永远没有出头之地。 没有结果的事,他不想再努力了。 “妈,大伯、大伯母,吃好喝好。”夏之焉扯了扯嘴角,朝大门走去,“新年快乐。” “西西!大冷天你去哪儿!” “外套!外套!” “臭小子,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