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闷闷地答应,“我愿意。” 陆文激动不已,摘掉了头套,又将傅梨紧紧圈在怀里,抬起她的手印上一吻。 又对着全校人,拿话筒高声发出誓言:“我陆文,会爱傅梨一生。一生一世,永不背叛!如有虚言,天降神罚!” 傅梨靠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坚定的誓词。她被陆文这番誓言震撼,他的每一个字都敲击着她的心,仿佛来回在琴键上跳动着的符号一般。 回忆就像水滴一样,一点点的汇聚成水滩,再形成水池,再多就积聚成湖水,更多就变成了汪洋大海…… 傅梨和陆文在一起,积攒了许多幸福美好的回忆。 而回忆终究是回忆,一旦有积攒就有破损,有坍塌,最后便化为泡沫,消散在空气中。 当回忆渐渐成为回忆,傅梨却越发清晰的知晓,曾经的甜蜜与快乐是多么的短暂,留存的也仅仅是些片断罢了。 她的人生中总是充满着悲剧色彩,比如父母的死亡。 傅梨七岁那年,失去双亲。孤零零地活了十年,独自舔舐伤口。 她不知道该哭泣还是该庆幸,幸运的是,她遇见了陆文,这个犹如神明一般降临,给了她温暖和爱的男人。 可上天似乎不眷顾她,在三年后,傅梨还是等来了和陆文的分手。 当回想结束了,她也才从假象中彻底清醒。 “原来,都是我看到的幻象罢了……”傅梨望着暖黄的路灯,凌晨的街道上四寂无人,“我还是……忘不了他。” 刚才看到陆文来接醉酒的她,其实都是傅梨做的梦而已。 即使是梦,倒也反映出她最真实的想法。傅梨还是希望,他能来到自己身边,哪怕不是找自己复合,简单地说说话也好。 梦终归是梦,与现实不符。 傅梨苦涩的扬起唇角,双眼流出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半晌,她擦去眼泪,扶着墙站稳脚跟。拿出手机叫了车,经过四十分钟的路程,回到了家。 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天台。 她坐在天台边缘,望着夜幕深沉的天空,任由夏夜的晚风吹干她眼角残余的泪痕。 原本只是想来吹风清醒一下她嗜酒过头的脑子,结果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傅梨其实也挺吃惊的,她不过就是分手了而已,但只要难过一阵子就好了。 但是,她很脆弱,和镜子一样,一旦碎裂,便无法修补。 她还是不敢面对,害怕接受了分手的事实,那一切都会消失,包括她的回忆和梦境。 傅梨的嗓子都哭哑了,难受地出声:“我没有你一样的勇气,足够接受分手。” 宁愿困在梦里,她不想回到现实中去,接着低头看向楼下黑漆漆的地面。 那个不好的念头,就是跳楼。 和陆文相比之下,她就是一个胆小鬼,没办法面对现实。 就算是做梦梦醒,她依然选择逃避。 傅梨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具备死亡的勇气,但是她不想继续这样痛苦的活着。她不知道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她甚至觉得,自己早该去死了。 “或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永远地在有和你在一起的梦里醒不过来吧。”说完她泪光攒动。 傅梨闭上眼睛,绑在头发上的红色头巾随着她整个人倒下去飘了起来。 快速地飞坠,傅梨耳边呼啸的风和身体的失重感几乎同时涌来。但只是暂时的,那种不适的感觉只维持了一两秒,她便察觉到自己没有继续往下坠落,而是整个人浮漂在半空中。 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再次出现了幻觉,但是有些新闻报告里,跳楼的人都是一瞬间就坠落到了地面的速度来说,自己也应该是死了。 傅梨还是缓缓地睁开眼睛,想一探究竟。 正如她的猜想,自己并没有坠地,而是漂浮着。而在自己的周围,还浮现着白色的光团,它们环绕着她,慢慢跳动。 傅梨有些茫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好奇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光团。它们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受到她的接触,也朝她聚拢。 “这……”傅梨错愕住了,反手扇了自己一巴掌,一个不疼,再来一个。 直至脸上疼痛传来,她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幻觉。 在傅梨想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那白色的光团渐渐汇集在一起。她懵懵地看着光团产生了变化,接着便凝汇成了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