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直接嘎了女主很不对劲。但事关魔焰,他不敢藏私,才叫秦瞻这个跟女主有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人来酌情处理。 顺着这个思路,靳栖屿的脑子加班加点,多线程联动,以活命为目的,迅速为自己调整推敲自己“记得的部分”和“忘记的部分”,预备着随时忽悠对方。 “你先说,你怎么认出清鸿的?”少侠面色冷冷,剑气不曾移开半分,果然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我当然不认识!我是猜出来的,”靳栖屿正义凛然,“是你先说的‘问道殿’!问道殿天师不喜临世,这节骨里往青鹿山去的,我猜只有岑先生!” 少侠经她提醒,琢磨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漏了嘴,不由有些尴尬,剑气往外散了散,转瞬又压了回来:“那你倒说说,清鸿和你们青鹿山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啊!”这一句更加理直气壮。“我记得不多,岑先生可信这个事情,是别人再三跟我强调的。经此骤变,我所能依仗的就这么些,倒是想请先生让我死个明白!” “这么说,你确实是靳栖屿?” “别人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叫靳栖屿!” “呵……这个别人,是不是也告诉了你魔焰的事情?”少侠简直被她气得牙根痒痒,都忘了自己还有把剑压在人脸上,差点在车头跳脚。 “这个是我自己记得的,如果我的记忆不差,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的父亲知道!” “冒昧问下,尊父现在如何?”一旁端坐的岑清鸿突兀的插进来一句。 “听说青鹿山全都死啦!”靳栖屿沉痛的摇了摇头,“我有意识开始,在青鹿山上除了秦瞻和龙盈袖就没见过别的活人,只有一对儿鬼姐妹,能跟我说说话。” 那两个人听闻这个消息,出乎意料的沉默了会儿,神情似有哀伤,片刻后,少侠相当不痛快的嘟嘟囔囔:“怎么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九思!”岑清鸿一个眼神,立刻止住那杀人诛心的无形刀。 没想到靳栖屿并不算领情,她耸耸肩,突然说:“我不记得他们了,一觉醒来,我像个在这里没有过往的人——没有擅长的事,没有熟悉的人,只有一段又一段,别人讲给我听的,我的过往,我原本好像应该痛彻心扉的事……但其实对我来说就好像听了个故事,故事讲的不是那么完整,现在我脑子里想的,只是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岑清鸿面上露出不忍的神情,轻轻说了句,说完举起袖子干咳了声,柔声转移话题:“但你怎知我也清楚魔焰一事?” “并不十分确认,嘶……”有飞虫突然停在她的鼻尖,靳栖屿下意识晃动了下头,下巴到脸颊就立刻添了道伤痕,连带着全身抖了抖,瞬间四处开花,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恰到好处的掩盖了她的心虚。 “九思。” 岑清鸿经历了一连串的不忍,终于心软了,抬了抬手,示意让靳栖屿周身的剑气终于松快了些。 靳栖屿甫得一丢丢自由,开心的想要放鞭炮,赶紧揉了揉抽筋了的腿,小心翼翼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用催促,继续说:“我不知为何,总觉得你或早或晚能算出这件事,因此刚刚直觉应该是你。” 反正万事讲不通就扔给未知吧,这件事倒是要感谢秦瞻弄来了什么离火鸢尾。只是见岑清鸿低下头,靳栖屿的心提了老高,生怕这里面有什么岔子,幸好对面的美人沉思了下,长长叹了口气,人居然站了起来,瞧着像是要走过来扶她。 “清鸿!”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不要命之举,少侠急得冷汗狂飙。按说凭他的本事,拦住岑清鸿并不难,但似乎有什么禁忌般,他始终不能直接对他动手,只用飞起的剑压着靳栖屿,几乎要将她逼下牛车。 真是双标,靳栖屿吐槽归吐槽,又不敢真的跳下车,就怕下面也有把不长眼的剑拦着就不好了。只好尽力扒着车辕,琢磨着该先劝劝谁好。 “撤了吧,”岑清鸿摆摆手,倒是没再往前走,“我等曾受金掌教大恩,如今因果循环,我们能力有限,不能救鸿蒙阁于危难,尽尽绵薄之力善待故人之女也是应当的。” “但……但……但……若她真是靳栖屿,那她……那她便是……” “魔焰?”靳栖屿好心接上,“我现在还不是,但你不小心捅死了我,那就说不准了!” 这虽然不算是真的,倒更算不上撒谎,谁让这里是个自由度很高的穿书世界,本书的宗旨是男女主爱而不得不得却偏要爱那些破事,要达到的是男主杀了女主飞升享无边寂寞这个结局,所以男主绝不能死,女主只能被男主杀死,不然这个世界就得崩。 这两个NPC,最好是不要妄动重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