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哭声,华宁知道,这些药材都不一定?够。
这山村里草药就是多,板蓝根,金银花,连翘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她一路走?着,越挖越满足,一边念念有词地背自?己之?前看到的医书。
走?着走?着,华宁就发现自?
己走?到了山脚下。
因为鼠疫的问题,大多人家都关着门不出来,华宁却在山脚处发现了个老人。
他头发不算长但也不短,花白一片,有些凌乱,枯瘦得厉害,正靠着一棵树坐着,眼睛紧闭着一动也不动。
这让华宁吓了一跳!她真怕是这人是已经去世了。
她轻轻喊了一声:“老人家?”
那人没回复,华宁立即上去轻轻抓住他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所幸老人脉搏尚在跳动,只是很微弱,华宁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来参片塞到老人口中,而后又把随身带的水壶拧开喂老人喝水。
那老人的确昏昏沉沉的,含了参片又喝了些水,华宁又按照扁鹊医书中的做法摁了老人的风池穴,没一会儿,老人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
他声音哑然:“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在这?是不是有人要治病?我现在就去……”
华宁一愣,当下就猜出来他是谁,但她从未想过,齐大夫会是这样的落魄的样子。
他几乎不关注自?己,只想着给人治病,下乡几十年?,到处义诊。
可华宁从她脉搏里感觉到,他自?己的身体就不好?。
刚刚能那样昏昏沉沉地靠着书昏睡过去就是劳累外加饥饿造成的。
明?明?他医术了得,也有名望,经营着一家医馆吃穿不愁的,却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做着最危险的事情?。
华宁心中敬佩与感动浮在一起,问道:“您是齐大夫吗?”
老人一双慧眼静静地看着她:“你是?”
“我是仁心医馆新来的学徒,我叫华宁,今天大家都来了,现在在村西头阿婆家休息,我出来采草药遇见您了,您的脉搏显示劳累过度,气血不足,齐大夫,我扶着您回去休息吧。”
齐大夫的确泪的很,便点头道:“好?,那我们?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竟然又遇见一户人家抱着个十来岁带孩子哭着往齐大夫住的那户人家跑,路上遇见齐大夫,那人便哭着求:“齐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山!”
她怀里的孩子高热,呼吸急促,齐大夫立即放下背篓,从里面?翻出来一颗草药做的丸子揉碎了喂到孩子嘴里。
“先带去我住的地方,等会
儿再给他扎针!”
那个农妇抱不动孩子,齐大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起来孩子就往住的地方跑,华宁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那孩子是急症了,齐大夫用银针扎了一通,又给他喂了草药汁,孩子这才?稍微好?转一些。
但如果身体内的鼠疫毒素出不去,只怕还是会死。
孩子的事情?刚稳定?下去,又有人送来一个老人跟一个年?轻人,都是感染了鼠疫的人。
陈老师等人也都起来了,所有人都心里发急,好?不容易忙到晚上,齐大夫才?得了空,呼哧呼哧吃了一大碗面?条这才?说:“鼠疫肆虐,不好?治,传染性也高,是自?古以来的难题。”
许敬民赶紧说:“师父,您这身体瞧着也没以前好?,要不您先回去,我跟师哥在这帮助这里的人。”
齐大夫理都不理会他,转头却看向华宁:“我听?小陈说你很喜欢看书?都看了些什?么书?”
华宁如实答道:“看过扁鹊,李时珍的医书,还有清代陈兆祥的《鼠疫良方》等书。”
齐大夫饶有趣味:“你看过,都记得住吗?”
华宁点头:“记得住。”
但每个朝代的鼠疫症状都不同?,有时候随着时代的变迁,能攻克鼠疫的药也会变化?,齐大夫告诉华宁:“把你能背下来的药方都写下来。”
华宁顺从地听?话,而齐大夫也拿出来笔在纸上开始刷刷刷地写字。
等写完之?后这一对比,两人的药方大多相同?,但也有不同?之?处。
“现在鼠疫越来越严重?,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你们?今天晚上都先休息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们?要怎么做。”
华宁看着齐大夫平静的脸,心里忽然跳很快。
她见齐大夫把药方都收起来往厨房里走?,便跟了过去。
齐大夫走?到厨房一边摆弄煎药的陶瓷锅子,一边问:“你来干什?么?”
华宁犹豫了下,这才?说道:“齐大夫,您用自?己的身体试药?”
齐大夫笑呵呵地说:“那有什?么?这周围的村子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要是出了事也不会是大事,但要是真的试到了有用的药,就是救了大家的命。”
华宁呆立在那里
,齐大夫回头看她:“是不是不能理解?”
华宁摇头:“不是,我能理解。”
“那你理解的是什?么?”
华宁迟疑了下,说了自?己的看法:“因为您心怀天下,您把国家人民的健康看到比自?己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