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所言可真?”李世民一听李冲元的话后,直接撇下钟季问道。
李冲元颔首回道:“当真。不过,这部我大唐的基本宪法臣虽已写完,但却是需要圣上核定。而且,臣在这两日里,与太上皇细细商议了一番,太上皇认为,即然圣上想依法治国,那就得从当下开始,而不是待着司法寺的组建方始。”
李世民听完李冲元的话后懂了。
他懂了李冲元所指。
李冲元此刻突然说起司法寺来,说起他写的大唐最基本宪法之事来,他李世民要是不懂李冲元所指,那他可就真做不了这个皇帝。
而此时的钟季。
同样也懂了李冲元的所指。
跪在地上的他,磕头如捣蒜一般的速度,嘴里一直喊着‘臣有罪,臣有罪’的。
李冲元瞧着那钟季这般的作态,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惩处他了。哪怕李世民有什么想法,李冲元现在最想的,就是想给自己竖一竖他头上挂着的这个司法卿之名。
同时,也想给那些藏在背后之人一个警告,好让他们好好瞧一瞧,他们即为勋贵,但勋贵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告的。
懂了的李世民看了看钟季一眼,又看向李冲元问道:“依你之意,他该如何惩处!”
“回圣上,依我大唐现有律法来定其罪的话。身为一县之令,为圣上牧民于一方,如其知法犯法,理该罪加一等。降其六级官职,发配一千里。”李冲元看着钟季说道。
此时,继续磕着头的钟季,听完李冲元的话后,心突然一松。
李冲元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更是他所求的。
他钟季为鄠县县令,乃正六品上之职。
依当下律法而言,降六级官职,发配一千里,有可能会发配到岭南一带去,或者川西一带去。
降他六级官职,从一个正六品上降六级,直接就到了从七品上了。
即便是从七品上,那也是可以为中下县令了,再不济,做个下县县令,这也是极好的。
可是,当他钟季听完李冲元的话心一松之后,李冲元却是又突然说道:“这是当下我大唐律法,但如依臣所写的大唐最基本宪法来判的话,身为一县之令,知法犯法,构陷黎民百姓,为己谋私,又陷害朝中大臣,与他人串结。据臣所查,又依基本宪法可判其六罪,陷害百姓罪,不作为罪,结党营私罪,以下犯上罪,赎职罪,为己谋私罪。根据其六罪,判革其官职,永不得为官为吏,并永不得参加科举,举荐为官吏等。并罚没家私充入国库,其流放三千里为役五年。”
‘轰’的一声。
跪在地上的钟季再听李冲元之言后,直接傻了,脑袋如炸了一般。
他着实没有想到,李冲元会如此判他这么重的罪。
革其官职也就算了。
甚至永不得为官为吏,更是不能参加科举举荐。
如此判罚,这明显就是绝了他为官为吏之路。
不做官也就罢了,李冲元更罚没他的家私,这更是让他没有想到。
没了家私,又不能做官,而且还要流放三千里为役五年,钟季听完这些判罚之后,已经能想像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了。
结局是何?
死!
没了家私打点,他要流放三千里服劳役,那不就是想让他死嘛。
“圣上,臣有罪,还请圣上重罚。”钟季知道,李冲元这想要弄死他,最终只能转向李世民,希望李世民重罚他。
只有这般,他或许还能躲过一劫。
李世民此刻听完李冲元对钟季的判罚之后,也有些不理解。
不过,就那钟季此刻一直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认罪,着实让他耳中多了些杂音,只得向着一旁的内侍挥了挥手,把钟季带了出去。
当钟季被内侍弄出殿外去后,李世民询问道:“为何要判如此之重的罪?钟季也只是抓了两个无关百姓而已,而且并未酿下大错,你如此判罚,是不是太过了些。”
“圣上,依法治国,本就是法为大,而不是情为大。官吏乃是牧民者,如对民严法,而不对官吏严法,那何来公平可言?当下的勋贵官吏士族们,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从未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也只有圣上把百姓当作心头肉来对待。再者,那些人的官本位思想已经严重到了某个地步,如果不严法,不公平,那我大唐的走向,最终也只能是没落。圣上,如果你希望看到我一个强盛的大唐走向没落,那臣所写的这部大唐基本宪法,圣上可以随意丢弃。”李冲元直言回道。
李冲元在一个皇帝面前这般说话,也不怕眼前的这个皇帝弄死他。
不过,李冲元还真就不怕,反正自己一直以来都如此,更是想给他李世民敲一敲警钟。
李世民看着李冲元,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
待王礼与唐力提了那二人回来,审问了那二人之后,好像想通了似的,随之长叹一口气道:“即然朕委任你为司法卿,那就依你所判。不过,你写的那部所谓的大唐基本宪法,最后送来给我好好看看。”
“是,圣上。”李冲元心中笑了。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