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亦或是初来乍到颇为陌生,此时的秋苓不复与蕙兰相处时的活泼爽朗。她怯怯看了蕙兰一眼,便沉默不语地随思冰、思菱进了船舱。
蕙兰支开秋苓,乃是欲单独审问思冰、思菱。即便如今证据确凿,她仍不信二人中有人存心加害。总觉其中必有隐情,故不想他人知晓,包括秋苓。
与秋苓相处这些日子,蕙兰确知其心地善良,且真心相助。但对她,蕙兰仍心存疑虑。“她为何舍弃故乡,毅然随我入宫?一农家女,面君时怎会有如此得体之举止礼仪?
她之所为,似早有预谋,仿若伺机入宫。故而,即便她救我一命,我心怀感激并竭力回报,仍对她有所保留和防范。经此落水之事,我亦长了一智,明白任何时候都不可无防人之心。”
思冰与思菱安置好秋苓后,旋即前来。
蕙兰携二人,迳直入其舱房。
此时,慕容复与陈同商议追查白元之死真相,此乃绝佳时机。
入室后,思冰和思菱即刻忙碌起来,一人端热水,一人持帕子,欲为蕙兰梳洗。
蕙兰制止她们,语气肃穆,厉令道:“放下,本宫有要事问你们!”
蕙兰甚少如此严厉,其脸色亦使思冰和思菱警觉。
二人相视,原本兴奋喜悦之情,瞬间变得凝重不安。
蕙兰紧紧凝视她们,取出白元遗留之香囊与断掉之穗子。
继而,她审视穗子上之绿松石珠子,淡然问道:“说罢,此香囊,乃你们二人孰做?”
思菱惊愕,愣了一下,惊异地从蕙兰手中接过香囊。
她迟疑审视半晌,将诧异之目光投向身旁之思冰。
思冰,则面如死灰,目光闪烁,不敢与蕙兰对视,噤若寒蝉。
蕙兰心中已有答案。
失望之余,她的声音不禁骤然抬高:“休要妄图抵赖,此绿松石珠子,唯你二人所有,而这香囊的布料,亦是内务府特为醉心殿送来的浮光锦,本宫轻而易举便能查得清楚……之所以询问你二人,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罢了!”
言罢,蕙兰不再看向她们,而是将目光移至房间一侧。
窗外,夕阳西沉,江水苍茫。
四周鸦雀无声,蕙兰听不到思冰和思菱的半点声响,连空气,都仿若凝滞了一般。
须臾,只闻“噗通”一声。
蕙兰转头,见思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她膝行向前,爬到蕙兰跟前,面色苍白地仰头,泣不成声道:“娘娘,这香囊……是奴婢所制……赠予陈同,陈侍卫的,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私相授受……”
思冰之言,大出蕙兰与思菱意料之外,二人皆是脸色大变。
她们万难料到,这香囊,竟是思冰送给陈同的!
如此说来,思冰对陈同,不知何时,也生了倾慕之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是思冰送给陈同的,那这香囊,为何又会出现在白元身上?
难道……一切皆是陈同所为,他行凶之后,又将香囊置于白元身上,企图转嫁罪责于他?
蕙兰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今日见到陈同后的一言一行,以及其表情神色。
观之,此人光明磊落,忠心赤胆,实非做出此等龌蹉之事的卑鄙小人。
在蕙兰思绪纷乱之际,思菱却是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思冰。
得知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好姐妹,竟与自己心仪同一男子,一时之间,思菱定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蕙兰暗自叹息,倘若思菱知晓这香囊的意义,恐怕会更为震惊痛苦。
她强压下纷繁的思绪,面色沉静地问思冰:“此香囊,你何时制成?又是何时赠予陈同的?”
思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羞涩地答道:“奴婢……早已制成,宫中人多眼杂,恐被人察觉,一直未寻得良机相送……那日在宫门口,皇上说要南巡,奴婢见随行人员中有陈侍卫……便在回醉心殿收拾行囊时,将这香囊也带了出来,想着……途中,总能找到机会给他。
上船后的那晚,奴婢趁人不备,悄悄溜进陈同的房间,将香囊和……一纸信笺,压在了他的枕头底下……”
蕙兰心中忽地一松:“这香囊,虽是思冰要送给陈同的,却放在陈同的枕头下面,并未亲手交予他。如此,其中便大有文章。而上船后的那晚,正是我落水之夜。”
思冰言罢,一脸窘态地看向思菱,带着几分愧意,嗫嚅着解释道:“思菱姐姐,当时,妹妹确实不知你与陈侍卫……只是巧合,那晚奴婢送完香囊出来,就听到你们在船尾的角落聊天。
妹妹这才知晓,你们二人已……两情相悦。若早知如此,定然不会送这香囊给他的,绝非存心与你争抢什么……”
说着,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泪眼婆娑地转过脸,哽咽着,疑惑地问道:“娘娘,这香囊……怎会在您手中?”
蕙兰凝视她许久,沉声道:“此香囊穗子,乃本宫落水之夜,自凶手身上扯下。本宫并非失足落水,而是遭人推入江中。凶手推本宫时,正佩戴此香囊!”
思菱如遭重击,浑身剧震,呆立在蕙兰面前,动弹不得。
须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