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木兰的出现,彻底激发了王忠嗣的杀意!
若能在此阵斩冯木兰,一切牺牲都值了!
“冯木兰!受死!”
王忠嗣弃了周边的小卒,长刀一摆,带着一股惨烈的杀气,直扑冯木兰!
冯木兰眼神冰冷,毫无惧色,玄铁重剑带着一股沉稳如山的气势,迎向了王忠嗣势大力沉的长刀!
“铛——!”
重剑与长刀悍然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
一股巨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王忠嗣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惊对方一介女流,力量竟如此沉雄!
冯木兰则借助重剑的特性,稳稳架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刀,身形微丝未动。
下一刻,两人便战作一团!
王忠嗣刀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
冯木兰重剑守得滴水不漏,轻剑则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偶尔刺出,迅疾狠辣,逼得王忠嗣不得不回防。
这两位双方最高统帅的亲自搏杀,将这场本就惨烈至极的战斗,推向了一个更加白热化的高潮!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各自的主帅都在舍生忘死地搏杀,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厮杀得更加忘我,更加残酷!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鲜血几乎汇聚成了溪流。
这场夜幕下的决战,已然成为了意志、勇气和牺牲的终极考验!
夜色如墨,火光摇曳。
王忠嗣与冯木兰这两位双方统帅的交手,如同在沸腾的血海中央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波澜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重剑与长刀的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目的火星,吸引了周围无数士兵的目光。
王忠嗣刀沉力猛,每一击都蕴含着沙场老将的狠辣与决绝,力求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方。
他的刀法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地劈向冯木兰,试图在她那看似纤细的身躯上撕开一道口子。
刀风呼啸,甚至将地面上的尘土和血沫都卷扬起来。
然而,冯木兰的应对却堪称精妙绝伦。
她手中的玄铁重剑舞动起来,并不显得笨拙,反而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沉稳。
剑身宽厚,每每总能精准地格挡住王忠嗣最具威胁的劈砍,那“铛铛”的巨响,仿佛不是金属交击,而是两座山峦在碰撞。
更让王忠嗣心惊的是,冯木兰另一只手中那柄尚未完全出鞘的柳叶轻剑。
那剑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总是在他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微妙瞬间,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骤然刺出,速度快如闪电,逼得他不得不回刀自救,攻势屡屡受挫。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便交手了二十馀回合。
王忠嗣越打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占据上风!
对方的力量或许稍逊于自己,但那重剑轻剑配合无间的战法,以及那种冷静到可怕的战斗直觉,让他所有的杀招都如同泥牛入海,难以奏效。
继续缠斗下去,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
而就在这激烈的搏杀中,王忠嗣眼角的馀光瞥见周围的战况。
由于他亲自冲阵,吸引了大量楚军的注意力,。
他麾下的唐军虽然勇猛,但在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的统一调度后,进攻的节奏明显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各部队之间的衔接出现了问题,甚至出现了几处被楚军小股部队反推回来的迹象。
“不好!”
王忠嗣心中猛地一沉。
身为主帅,他深知在这种数十万人规模的混战中,最高指挥一旦长时间脱离指挥位置,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灾难性的!
尤其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若是己方阵脚先乱,别说击溃朱雀军团,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
一念及此,王忠嗣再无恋战之心。
他猛地一刀逼退冯木兰刺来的轻剑,借着力道向后跃开半步。
目光阴沉地盯了冯木兰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充满不甘和愤懑的冷哼:
“哼!今日暂且记下,来日再取你性命!”
说完,他毫不迟疑,在周围亲兵拼死用身体组成的盾墙掩护下,迅速转身,几个起落便融入了身后混乱的战团和浓重的夜色之中。
唐军士兵见主帅后退,也立刻收缩,组成紧密的阵型,且战且退,掩护王忠嗣脱离与冯木兰的直接接触。
冯木兰见王忠嗣欲走,岂肯轻易放过?
她清叱一声,重剑一摆便要追击。
然而,夜色此刻成为了王忠嗣最好的掩护。
战场之上人影幢幢,火光闪铄不定,只是眨眼的功夫,王忠嗣那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与黑暗里,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哼,跑得倒快!”
冯木兰持剑而立,面纱之上露出的眼眸中寒光一闪,但也并未被怒火冲昏头脑。
她深知,在如此混乱的夜战中,贸然深入敌阵追击一名一心要走的主将,风险极大,甚至可能反被对方所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