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之前一直缩在北燕州柴沟堡没动静的王君廓,居然已经到了雁门,还倒打一耙。
“六郎,稍安勿躁,坐。”李逸出声。
本来还在奋力挣扎,嘴里怒骂着王君廓的李道玄,闻声停止了挣扎,咬着牙站住。
李逸目光望向王君廓,
这家伙往那一站,倒是高大魁梧,相貌堂堂。
可他却很了解此人,
一个充满野心,桀骜不驯,狡诈无德的家伙。
不说他打小偷鸡摸狗,长大作奸为盗,就说他隋末要聚兵马为盗,想拉着他叔父一起,结果只因叔父不肯,他就诬陷邻居与叔母私通,与叔父一起杀死邻居,搞的他叔父也只能破家散财随他亡命江湖,聚众为盗四处劫掠。
而历史上,王君廓在隋末时曾反复横跳,多次诈降,甚至投唐都投了两次,降而复叛。
后来随李瑗镇幽州,攀附结成儿女亲家,可玄武门之变后,他却挑唆亲家李瑗举兵叛乱,然后他跳出来斩了李瑗平乱,用亲家首级做投名状,
在新帝李世民那换得个幽州大总管之职。
看王君廓站在那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应当是已经向太子表忠心,成功加入了东宫阵营了。
也不知道李建成看中王君廓什么了,
李道玄和王君廓之间,难道不应当选李道玄?只因李道玄跟他不是很亲近,现在就要这般动手了?
是不是傻。
“彭国公,
现在淮阳王也来了,
这里还有李司空等在,你就把云中之战的情况如实道来。”李建成出声。
“是,殿下。”
王君廓的口才不错,虽然是个无赖出身,但当着众人面,把云中一战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李道玄身上,他自己只是说话不得上司听取的下属,
李道玄年轻、跋扈,还搞一言堂,
打仗的时候,他劝说李道玄身为主将,不要率骑冲锋,让他就在大纛下主持中军,可年轻的郡王却非要冲锋,这也导致了最后的被围困···
“王君廓,你他娘的放屁,你嘴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吗,你怎么敢信口雌黄,张口就来?”
“郡王,敢做要敢当啊。”王君廓被骂,一点不恼怒。
李逸很佩服这家伙的素质,李道玄就是太年轻,太冲动,缺少这种冷静的心理素质。
能在乱世里杀出来,王君廓确实有些本事。
这种当众颠倒黑白,还说的面不改色的本事,一般人就没有。
李逸望向王君愕,
“王刺史,淮阳王和彭国公,如今各执一词,你也是幽州军中大将,当时也都亲眼经历了那些,你来说下当时情况。”
王君愕,犹豫了一会。
“太子殿下,武安王,末将是北燕州刺史,当时也确实在军中,亲身经历了那些事,
可末将与彭国公是结义兄弟,请求回避。
不论我说什么,大家也许都会怀疑我所说的可信。”
他的话,
倒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连王君廓都望了他一眼。
李建成起身,
“虽然淮阳王和彭国公各执一词,但淮阳王违抗军令、损兵折将俱是事实,
至于彭国公是临阵脱逃见死不救,还是审时夺势保全幽州兵马,此事孤会上报朝廷,由朝廷派人详细调查。”
他在帐中负手踱步,
“现在,我以河东行营元帅身份,暂停淮阳王李道玄幽州大总管、幽州刺史、河北道行营副总管之职,
立即派人送返长安,交由圣人处置。
幽州大总管之职,暂由彭国公检校代理。”
李逸起身,
“殿下,这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淮阳王身为朝廷五大总管之一,职位紧要,岂能轻易罢停。况且,太子殿下的行营元帅身份,可罢免淮阳王河北行营副总管之职,但罢其幽州大总管之职,
未免有些过了,
不如先免其河北行营副总管之职,让他返回幽州,殿下上奏朝廷,请陛下圣裁。
是否罢免大总管,还是得由圣人亲自决定。”
李逸这番话,无疑是在当众质疑,他这个太子没有直接罢免一个二品大总管的权力。
更是直接驳掉他让王君廓检校幽州大总管。
“殿下,王长史是否临阵脱逃,确实还需要有司详细调查,但他现在也是有嫌疑的,让他检校幽州大总管,实在不太合适。”
“我建议,不如请王长史回京接受调查,若无罪过,也能早日洗清嫌疑。”
李道玄站在那,挺直着身子,“真金不怕火炼,我愿意和王君廓同回长安,一起在金殿上对质,请圣人亲自裁决。
我们俩人,一个都不留下,等回长安查清楚再说。”
王君廓本来欣喜终于能执掌幽州,
却不料李逸会这般横插一手,
李道玄更是要拉着他同返长安,
这让他心中怨恨起来。
李建成望望李道玄,又看看王君廓,最后目光落在李逸身上。
“武安王和淮阳王说的都有道理,那么淮阳王和彭国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