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天源国虽弱,却也懂得‘不强人所难’的道理。何况……”他看向张天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个看透了棋局的老者,“能让第四重天的宗门为你们争破头,这本身就说明,你们的实力和天赋,早已配得上他们的争抢了。”
张天命握着玉佩的手指微顿,抬眼时对上天源国师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不舍,有欣慰,有沉甸甸的嘱托,像一壶温了许久的酒,醇厚得无需多言。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位看似温和的国师,不仅懂权谋,更懂人心。他知道,真正的人才从不是用来捆绑的,而是要放手让他们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而天源国能做的,便是成为他们回头时,永远亮着的那盏灯。
“三日后启程,对吧?”天源国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舆图。
张天命点了点头。
天源国师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和你们的宗门、亲朋好友好好道别。说起来,这次你们可是为天源国立了大功了,我已经派人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还不知道国君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怕是要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等着你们了。”
张天命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国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的!”
天源国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给你们什么样的礼遇都不为过,我们天源国这次在万国大比中可是打了不少人的脸,也让我扬眉吐气了一次。让天源国也扬眉吐气了一次,这可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想想都痛快!他很欣赏张天命这种胜不骄败不馁的行事风格。
当下他们就在天源国师的催促下,第一时间走上了一直等在旁边的那些飞行妖兽身上,那些妖兽立刻就发出一声长鸣,随即扇动着巨大的翅膀直冲云霄,向天源国方向飞去。
第二日的天源国都城,朝阳刚舔上城楼的琉璃瓦,将金色的光泼在长街上,长街已挤得水泄不通。青石路两侧的酒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家家户户门前悬着的红绸像流淌的火焰,连稚童手里都攥着染了金粉的彩带,踮着脚往城门方向够,小脸蛋憋得通红——今日,是万国大比的英雄们归来的日子。天源国师早就收到了喜报,天不亮便命人在城门口张灯结彩,连守城的士兵都换上了簇新的铠甲,精神抖擞地立着。
“来了!”有人指着远处晨雾中扬起的烟尘高喊,声浪瞬间撞开人群,像滚沸的水。
一行飞行妖兽破开薄雾驶来,为首那头墨麒麟脖子上悬着天源国的龙旗,旗面在风里舒展,金线绣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鳞爪间都泛着光。妖兽落地时带起轻尘,张天命一袭玄衣走在最前,衣袂扫过地面的刹那,周遭的喧闹竟自发低了几分,像是被无形的气场笼罩。身后跟着赵磊四人,虽眉宇间带着风尘,眼底的光却比初升的朝阳还亮,那是历经磨砺后的澄澈与坚定。天源国师紧随其后,望着夹道欢迎的百姓,花白的胡须翘得老高,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光。
“是赵磊!我认得他背上那柄玄铁剑,穗子还是去年我闺女给他绣的,说要保他平安!”
“还有林姑娘,听说她在秘境里背着受伤的修士走了十里瘴气路,脚都磨破了,心善得很!”
“那位定是张天命了!二百一十四枚令牌啊……这等人物,竟出在咱们天源国,真是祖上积德了!”
欢呼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孩童们抛洒的彩带像金雨落在他们肩头,带着百姓最滚烫的敬意。天源国君早已率文武百官候在宫门前,明黄的龙袍在晨光里闪着柔和的光,他此刻竟也难掩激动,对着张天命深深一揖:“张小友,诸位小友,你们辛苦了。天源国今日的荣光,是你们亲手挣来的!”
赵磊四人连忙回礼,指尖触到朝服的丝线时,眼眶微微发热——来时他们不过是天剑山几个籍籍无名的修士,背着简单的行囊,揣着懵懂的勇气;归时竟能得国君如此相待,满城百姓夹道相迎,这份荣光,比任何令牌都沉甸甸压在心头,化作往后前行的力量。
当晚的庆功宴设在皇宫最大的庆云殿。殿外红灯高悬,串串光晕映得飞檐上的瑞兽都染上暖意,仿佛活了过来;殿内丝竹悦耳,流淌的乐声里裹着藏不住的喜气,像浸了蜜的泉,丝丝缕缕漫过每个人的心尖。天源国师王启年端着酒杯刚要起身致辞,殿门却被轻轻推开,两道身影逆光而来,衣袂在烛火中轻轻晃动,瞬间牵住了满殿的目光。
左侧那人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袍,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剑鞘上的漆皮剥落了些,露出底下温润的木色,反倒添了几分岁月打磨的风骨。面容清癯,双目如深潭,正是天剑山宗主杨继成。他目光扫过赵磊四人,原本如寒潭般沉静的脸上忽然绽开笑意,对着张天命拱手道:“小师弟,你先前说要带天剑山的娃娃们走出去,看看真正的天地。今日一见,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右侧的老者更令人瞩目——须发皆白如落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