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够三坛才肯动家伙。”他故意把陶缸往身后藏了藏,脚步往后挪了半寸,“看来是找错人了,我们这就走,不耽误前辈侍弄仙草……”
“别!”铁山老人几步跨过来,速度快得不像个脊背佝偻的老者,带起的风卷着火星子,差点燎到张天命的衣袂。他粗糙的手刚要按在陶缸上,又猛地缩回,在油乎乎的衣襟上使劲蹭了蹭,像是怕弄脏了这宝贝,语气却软了八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丹圣那老东西……就知道拿酒馋我!多少年了,还是这性子!”他瞪着张天命,眼里却没了方才的不耐烦,“你们是……天源国来的娃娃?”
张天命这才笑着亮出墨玉,玉上的“铁”字在跳动的火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边缘被摩挲的痕迹清晰可见:“晚辈张天命,带三位同伴来求前辈淬炼佩剑。丹圣说,前辈见了这玉,又见了这酒,定会赏脸——他还说,要是前辈不肯,就让我们把这坛酒埋回雾灵山的药圃里,等十年后再来取。”
“埋回去?那不是暴殄天物!”铁山老人一把抢过陶缸,顾不上找碗,甚至没擦缸口的泥渍,直接对着缸口猛灌一大口。酒液入喉的瞬间,他浑身的皮肤都泛起层薄红,像被地火烤过的铜器,头顶竟飘起淡淡的酒雾,袅袅娜娜地往上窜,像有团火从喉咙一路烧到丹田,又从丹田化作暖流,淌遍四肢百骸。“痛快!”他抹了把嘴,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胸前,笑骂道,“好你个小子,跟丹圣学了这勾人的本事!连老夫都敢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