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香澄的手臂绕过南悠真的颈项,揉了揉少年的脸。
“悠真在说什么,我就是香澄啊。”她笑嘻嘻地说。
南悠真没有说话。他松开托住少女大腿的手,将她从背上放下,盯着她的眼睛。
月岛香澄嘟起嘴:“我怎么会知道,悠真唤醒我之前,我一直在土里唉!”
南悠真没有怀疑月岛香澄,或者说,他的怀疑被理智否定。大人们是从后山的东面抬出了香澄的尸体,而南悠真是在后山的西面挖出了那团星之彩。
仅从现有的信息来判断,两个月岛香澄没有关联。
但月岛香澄的死依然有着蹊跷。
大人们都以为,月岛香澄是贪玩跑进了后山,失足坠亡。
南悠真不信。那天自己待在家中,如果香澄想去后山玩耍,怎么可能不叫上自己?
更何况,自从幼时被悠真的母亲纱耶香恐吓后,香澄一直畏惧着后山,偶尔靠近,也只在周围转一转,不会深入。
是什么让香澄独自进了后山?南悠真这些天一直在思考。
“悠真,看着我!”月岛香澄的手掌按在少年的脸颊两侧,迫使他看向自己。
她认真地说:“在我这个现任面前,不许想前任!”
这句话倒也不算错,但怎么如此古怪。什么现任前任!
散华纱织和白桃姐妹从一旁路过,听到这劲爆的话语,捂住了嘴唇。
散华纱织面色复杂,白桃姐妹一个鄙夷,一个崇敬。
南悠真并指成刀,敲在月岛香澄的头上:“你不是现任,不要说这么暧昧的话!”
“我知道了。”月岛香澄垂下头,语调哀怨,“我只是个没有名份的女人罢了。”
南悠真没理她,向散华纱织三人挥了挥手,走出旧教学楼。
校门口,西园一郎已在等待。其他学生已经到齐,两人是最后的乘客。
巴士驶出繁华喧嚣的御崎市,驶入平静祥和的谷口村。
……
短短几天一连串的事件,命运大抵也是乏了,接下来的一周,除了村尾的老婆婆坚持寻找柴犬大郎,村子里没有事端,南悠真的生活也十分平静,学校、村子,两点一线。
周末,月岛香澄组织逛街,山下凉太与同学约了游戏厅,出行的于是只有南悠真、西园惠和月岛香澄。
他们去了市中心的商场,吃了芭菲、看了电影,逛了书店和服装店。
南悠真发觉,月岛香澄和西园惠之间,那种不和谐的感觉再次回归。
这次不比之前激烈,西园惠没有敌视月岛香澄,更没有在内心划清界限。
南悠真觉得,西园惠是强压着内心的不适,努力装作平时的样子。但她这样正直单纯的少女,心中有事,如何能不露破绽?
家庭餐厅里,月岛香澄去打饮料,南悠真趁机问:“你和香澄发生了什么?”
西园惠欲言又止,最终咬紧嘴唇,摇了摇头:“没事。”
南悠真惊讶。以前不论什么事,只要他问了,西园惠都会告诉他,今天为何遭遇了阻碍?
他想要追问,但月岛香澄回来了。
傍晚,从御崎市回到村子,南悠真送走西园惠,扭头看月岛香澄:“你和小惠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啊。”少女抓了抓头发,茫然地说。
南悠真皱眉,将最近事情在脑中复盘,找不出任何异常。
算了,等哪天有空,单独问西园惠。
不同于大大咧咧的月岛香澄,以西园惠的性格,事情不说清楚会很麻烦。
……
月岛香澄也这样觉得。
夜笼罩了天空,明月洒下光芒,驱赶黑夜,也将山的影子盖在了谷口村上空。
村路上,路灯投下人造的光明,这是谷口村仅有的光芒。
月岛家。主卧墙壁上摆着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着一颗石头,这是受过后山神社祈福的石头,是南悠真的祖母赐予月岛家的。
月岛敬弘与妻子一同参拜,感谢夜依姬大人带回了自家女儿,祈求夜依姬大人继续保佑女儿。
他们熄了灯,钻入被窝。
“敬弘,”妻子在黑暗中开口,“我还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
“香澄她……连自己喜欢用的刀叉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