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澜和李承干没有想要信仰黑煞将军的想法。
两名道士彼此对视一眼,便要继续他们宣扬着黑煞将军的威名之时。
通明观原本还算宁静的氛围,骤然被一阵突兀的喧嚣打破!
只见一群身着土黄色僧衣、神情漠然的和尚,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观门!
他们脚步沉稳,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为首一名身材壮硕、面容严肃的中年僧人,目光如电般扫过观内众人。
随即,他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高声喝道:
“不知贵观的观主在何处?!”
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观内的嘈杂:
“我等弥勒寺僧众此番前来,不为烧香,不为礼佛!”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声音陡然拔高:
“只为与贵观论经!”
“辩个道理!辩个天清地明!”
这“论经”二字,被他咬得极重,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论经,不如说是赤裸裸的宣战!
他们来势汹汹,未经通传,便直接闯入观内内核局域。
这蛮横无礼的举动,瞬间让观内原本祥和的气氛荡然无存!
正在引导香客,诵经打坐的道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起身。
而在见到来人是一群秃驴后,他们脸上原本的平和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愠怒!
徐澜身旁那两名正说得起劲的道人,见到这群和尚,脸色也不由“唰”地沉了下来!
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怒骂:
“又是这群秃驴!”
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显然对这群和尚厌恶至极。
他一边骂,一边还不忘向徐澜和李承乾解释,声音又快又急: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
他指着那群和尚,脸上满是鄙夷:“这些都是弥勒寺的秃驴!”
“他们虽披着僧衣,口念佛号,却半点佛心也无!”
“整日里不思修,专好挑起争端,四处寻衅!”
另一名道人也立刻接口,声音同样带着火气:
“尤其是前几日那仙人掠空异象之后—这群人就抓住了机会,变得跟疯狗一般!”
他指着那群和尚,语急促:
“这些家伙见谁咬谁!逮着谁就扑上去论经!”
“这些天下来,他们每日必来我通明观!”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无奈和厌烦:
“而且一来就指名道姓,非要观主亲自出来与他们论个高下!”
“不仅是我们道观遭殃!”
“就连其他道观,甚至是一些寺庙,也没能幸免!都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徐澜闻言,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和尚。
他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弥勒寺的和尚倒真是“杀疯了”
敌我不分,见人就喷。
这份执着和战斗力,放在后世也绝对是顶尖的“喷子”。
李承干站在徐澜身侧,眉头微蹙。
他身为太子,虽知天下有佛道之争,却从未亲眼见过如此赤裸裸的当面挑衅他目光转向身旁的道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这些和尚如此猖狂,公然闯入道观寻衅——”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报官?请官府主持公道?”
那道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自嘲:
“公子有所不知——”
“这便是这些秃驴的高明之处了!”
他指着那群和尚,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烦:
“您看他们,一没动手打砸,二没直接开口辱骂。”
“只是如同蚊蝇般嗡嗡作响,缠住你不放!”
“可口口声声说是“论经’,实则胡搅蛮缠,歪曲经典!”
这道士语气更加无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即便我们报官——”
“官老爷们多半也是乐见其成,巴不得看我们佛道两家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只当是看个热闹,哪会真管这等清谈’之事?”
李承乾闻言,心中了然。
他身为储君,多少也能明白这些官员的心态。
若他是此地父母官,碰到这种不犯法、只磨人的“论经”纠纷。
恐怕也会选择作壁上观,乐得看戏,毕竟,清官难断“经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