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为这位大嫂治一下伤。”
玄珠子窜出来:“好。”
祝巧巧此刻却已经受惊之下,心神迷迷糊糊,低声叫喊道:“我,我要回去,请你们送我回去吧,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妇人。”
“我,我家中还有三炷香,我的丈夫,没在外面,不点着香,我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周衍沉默了下,想到了那雾气之中,爽朗豪迈的汉子,轻声道:“他已经回到家了,贫道还给他上了三炷香”这一句话,象是带着了某种令人清醒的能力。
祝巧巧一下清醒过来,然后流下眼泪来。
玄珠子,徐芷兰搀扶住了祝巧巧。
周衍轻声道:“这是我故人之妻,有劳二位了。”
玄珠子点了点头,看了看后面,即便是此刻,对方仍旧还在不断射出箭矢,弩矢,此地的温和气息,和彼端的杀伐凌厉,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撞,让人不安,惊惧。
玄珠子虽是有一身道行,但是不擅长杀伐,道:
“交给你了,小周”
他下意识还要喊出梦里的称呼,一滞。
周衍握拳,在玄珠子的头顶不轻不重砸了下:
“回去吧。”
“好了,现在是时候,谈一谈我们这里的事情了。”
周衍脸上的笑意收敛,他缓缓起身,转身,箭矢如同雨水一样,他抬起手指,两根手指随便拨动箭矢,于是,在那数百人的注视下,漫天箭矢,尤如活物,伴随着周衍转身,也变化。
所有箭矢温顺地调转方向,如同被无形的手操从着,箭矢锋芒散发寒意,遥遥指着前方所有人。周衍袖袍一扫,拂尘平静搭在臂弯。
目光第一次平静地扫过全场敌军。
“汝等,欲要何为?”
卢以山早就被沉沧溟制住,带回;却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大喊:“杀了他,这等妖道,披甲反抗,还和那沉沧溟有旧,必是叛军!”
那些士兵似乎沉沦于某种无形无质的操控之中。
他们都下意识握住兵器,双目隐隐然空洞失神,周衍拂尘一扫,背后那缓缓流转的箭矢,齐齐震颤,发出一阵阵低沉肃杀的鸣啸。
然后,仿佛万剑齐发。
瞬间洞穿过这些人!
袁语风,老刘头不过只是凡人,哪里见过这一幕,下意识发出惊呼尖叫,只以为这些人,全部都已经被杀了,即便是被制住了的卢以山也以为如此,眼底先是恐惧,旋即狂喜。
知道无论这些人身份是什么,屠戮了这么多的本地良家子,那么他们做什么事情,有什么计划和打量,都会彻底失败,再怎么样的命令,都会遇到极大的阻碍。
可是下一刻,他的面色却刹那凝固。
箭矢齐齐落下。
却未曾有血腥味流出。
一柄柄剑,弓弩,齐齐落在地上,那箭矢竟是将所有人的兵器击碎,是将这些人的反抗之力都解决了,这一幕,足够壮阔玄妙,并非是大刀阔斧的杀戮,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神韵。
老刘头呢喃道:“真遇到了,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
袁语风再看到周衍背影的时候,又出现了恍惚之感,周围的万物似乎又开始被剥离,纯粹的【方位】开始显现,又一次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视野。
卢以山终于控制不住,那种见到不可思议的力量产生的恐惧,以及这等恐惧之下的,极为小器量的愤怒,凄厉道:“你,到底是谁?!”
“阆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
“怎么可能!”
拂尘一扫。
周衍嗓音平静,淡淡道: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言。”
“青牛西去百千劫,楼观长悬一洞天。”
“贫道”
周衍踏前半步,所有箭矢恰好调转方向,混着各种兵器碎片,齐齐落下,抵着地面,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拂尘扫过,长风不绝,搅动雾气。
“太上楼观。”
话音落下,卢以山的瞳孔剧烈收缩,旋即厉声道:
“太上楼观,乃是我大唐国教道观,你何人等,竟敢在此伪装,杀了他,杀了他们啊!”
“汝等是要叛乱吗?”
“本将乃是奉了郡守之命令来此,若是反抗,待会儿大军一至,汝等必死,必死!”
卢以山已经癫狂了,他象是疯子,却也要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平淡的声音落下:“哦,郡守
李知微举着一盏灯,从古玩店里走出来。
个子小小,胆子大大的李姑娘一双丹凤眼落下,左手掌心托举一枚印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