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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影面色微凝。
好生狠厉。
这就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杀才吗?
姜司南讷讷,道:“也是个,苦命人”周衍收回长枪,注视着踉跟跄跄逃离的王郡守,收回了视线,道:“贫道先送两位去安全的地方。”
叶尘影道:“真人不去追杀此獠吗?”
姜司南愣住,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年少聪慧,素来颇有些骄傲的弟子,语气里竞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服气和躬敬,正自疑惑,这弟子是不是改变了性子,就被叶尘影一肘子轻撞腰间。
“老师,嘉陵江中斩妖的太上楼观真人。”
姜司南这才反应过来,却是刚刚太害怕,都给吓得慌了神,这才忙不迭得拱手行礼,周衍回礼,眸子看向王郡守远去的方向,轻声道:“可怜,可惜,可悲,可悯,可恶。”
“亦可杀。”
“他在乱世中的遭遇自然是可悲可怜的,贫道不是没有心肝的人,当然觉得感慨;可是这阆中的百姓又有什么错,他做下的罪孽,也是真的。”
“世上并没有,因为过去有悲惨遭遇,所以所作所为就可以被原谅的道理。”
他说的话,清楚明白,很有后世的道理。
分得干干净净一
我觉得你的遭遇过去值得悲叹,和我觉得你该死,这两码事儿,彼此不干系。
这本来是后世许多人看法,但是在这个时代却还是颇有不同,再加之他道袍染血,手持长枪,刚刚斗败了百人结阵,又一枪撕扯开来金天王剑气,就有了几份高深之气。
周衍话锋一转,道:“不过,他此劫难逃。”
“就允他先回去,在死前见见自己的女儿吧。”
姜司南颇为认可,道:“真人慈悲,慈悲。”
他又道:“不知道那位是”他伸出手,指了指开启法相,散发出无量庚金流光,即便是白昼也看得真切的身影。
周衍道:“是前代西岳真君。”
姜司南道:“哦哦,是西岳真…”
“等等?!西岳真君?!”
他头皮发麻,看着眼前气质温和的少年道人点头,只觉得脑壳儿嗡嗡的,呢喃道:“梦境,洞天福地,昆仑仙草,太上楼观真人,西岳前代真君。”
“倒也,倒也。”
姜司南苦笑,觉得自己就不该下山来。
对眼前这少年道人,心底则是更添畏惧。
太上楼观道,不愧是天下道门魁首。
周衍眸子微垂,护着两人回古玩店那里,最后瞥了一眼,直接开启了法相真身,的金天王,心中思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者合围,贸然入局可不是好事。
这王郡守无论如何,也是五品境界。
回去之后,至少可以消耗一番金天王,进行牵制,金天王和对方厮杀,消耗的也还是百姓的生机一一对于这一点,则必须要打断,阻拦。
况且一
王郡守捂着肩膀,踉跟跄跄前行,半条手臂被切了下来,骨节森白,鲜血止不住地流淌,他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不断流下来。
靠着墙壁,鲜血从断臂那里不断流出,这样下去,哪怕是五品玄官,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王郡守看着手中那个褪色的香囊,脸庞扭曲。
爹艺
他猛然握住了香囊,大口喘息,双瞳泛起流火。
低沉的怒喝。
法力变化,引动出了火焰,在伤口处扭曲,硬生生将他的伤口重新烧灼扭曲,空气中有血肉烤炙的焦臭味道,王郡守的脸色又白了些,把那个香囊放在怀中,起身,扶着墙壁踉跟跄跄前行。
只是他没有发现。
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根细微的白发。
和那个少年道人身上的,一般无二。
周衍却已将化身之术,把自己的一根白发,放在了这王郡守的身上,带着前去了,这样的话,一方面可以牵制金天王,一方面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对方的内核之地。
不过,做这样的事情,却还要说出违心之言。
周衍也是忍不住心中自嘲一笑。
我亦会渐渐开始使用,伏羲一样的手段了。
沿途前行的时候,周衍还救下来了更多的道门弟子,还有之前被金天王抢夺了宝剑的丹鼎派弟子,除此之外,却还有个喝得醉醺醺的青年男子。
一身蓝色布料的衣裳,腰间一个酒葫芦,浑身酒气醉人。
自称是泸州酿酒师,名为李素,来此探寻水系变浑浊的事情,结果误入了阆中,就昏昏沉沉的,之所以没被牵引入梦的理由倒是简单。
这酿酒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