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逆转的‘道’。”
“将时间拉长到无限,文明的诞生与毁灭,不过只是一个瞬间,这个生灭的瞬间,才是真实,而在其中的一切错误,都不过只是须臾的幻梦。”
【史】伸出手掌,一朵花出现在他的手指,诚恳温和:
“一株麦穗,春生秋亡;一个王朝,初兴终衰。”
“万物皆在循环,人类亦不例外。我所做的,并非篡改,而是修正——修剪掉那些无用的、拖延进程的枝丫,让炎黄沿着它既定的轨迹,走向生灭,这岁月之中唯一的真实。”
周衍惊愕:“既定的轨迹?”
“那么,在你这所谓的既定轨迹,修建枝丫的过程中,死去的那些人呢?”
【史】的声音温和带着歉意:“我很抱歉。”
“但是,尤如树木,为了更好的生长,有的时候,将生长的过于茂盛的枝叶剪切去丢掉,也是必要的事情,周衍,你手持白泽书,可以成为我的同行者。”
“跨出岁月的洪流,你会拥有很漫长的岁月。”
“当你看到一次悲凉的故事,你会觉得遗撼,若是十年,百年,千年,万年,这些已无法在你的心中掀起哪怕一丝丝的涟漪。”
“因为他们不过只是”
【史】的声音顿了顿,不带着太多涟漪地道:“都不过是历史车轮下,几颗微不足道,且毫无意义的砂砾。”
周衍呢喃:“微不足道么?”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一个个具体的人,悲欢离合。
【史】温和地道:“我知道你的不痛快,知道你的愤怒,但是请听我的解释,人间的历史有其兴亡的规律,这并不以你们,人族的个体意志而转移。”
“战争会导致牺牲,即便是堕落没有救了的国度也会有忠诚于它的战士,这些战士为了国家而牺牲了,但是从根子上这个国家已经烂掉了,是必然会被推翻毁灭的。”
“那么,你觉得,这些挡在这个必然要灭亡的国家前的战士,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吗?”
【史】提出这样的问题,顿了顿,然后给出了回答:
“是没有价值的。”
“消亡的,终究要消亡;这便是道,是既定的命运和规律,挣扎不会扭转这个结局,只会消耗更多的时间,只会带来更多的牺牲——”
“在违背规律和道的方向上,一切行为皆是无用无价值。按照人间的说法,这算是缘木求鱼,刻舟求剑,不是吗?”
周衍忽而淡笑:“所以,在你看来,泰山公的死,也是可以被修剪的‘无用枝丫’吗?崐仑山,不周山,也是如此?”
“还是说,你那边的,才是【无用枝丫】?”
【史】的话语被打断了,道:“短时间来说,我们耗费了许多代价。”
“可从长远来看,是的,即便泰山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周衍道:“那么,为了你的所谓的正确的方向,可以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少?而所谓的——【既定之命】,又是谁来判定?”
【史】回答道:“我。”
“因为我比起血肉之躯的人,看得更远;因为,我没有私情,不会如同你们人族的领袖一样,沉溺于自己的欲望,因此而施展暴政,因为自己的贪婪而增加税收。”
“于我制定的命运之中,唯独一种方式剥夺生命。”
“那便是,有违正确前行的大道,如此,众生将自愿地献出生命。”
“舍此之外,众生当得自由,当得万物,当永恒愉悦。”
【史】伸出手:“只需要你们,放弃反抗。”
周衍看着诚恳的【史】,叹了口气,似乎终于要放弃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松开来,这柄神兵朝着下面倒下去,可是就在以这个动作吸引对方注意的瞬间,周衍刹那暴起。
将脚下燃烧的滕王阁木板震起无数带着火焰的碎片。在纷飞的火雨中,徐夫人剑出鞘,如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刺【史】的心口!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史】的背后,手中古剑绽放出璨烂的流光,轮斩狠狠切割过去,史手中拈着玉符,眸子垂下,并无其他涟漪。
【史】的袍袖甚至没有动。
两道足以开山断河的杀招,在距他三尺之外,如同陷入了无限粘稠的琥珀,瞬间凝固。剑尖上的流光,周衍眼中的决绝,金天王脸上的狰狞,全都定格在一幅静止的画面里。
“为何不愿谈下去?”【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惋惜,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周衍,“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更好的结局。”
金天王放声大笑:“按照你的设计?!放什么狗屁!”
“猛虎吞吃羔羊,羔羊啃食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