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并不蛊惑,而是坦诚,甚至于有一种,看着同为水族的敖玄涛,成为了自己的敌人,挡在面前的愕然和遗撼,道:
“回来吧,万类霜天,这世上,我等本来就凌驾于万族之上,我们拥有天然的力量,我们有最强的尊神,我们还有着古老的传承,而人,什么都没有。”
“甚至于,你不想要拜见你的祖先吗?!”
敖玄涛的眸子瞬间收缩。
龙鳖笑了笑,道:“尊神的麾下,可是有你龙族真正的先祖在,而你的那些先祖,都被【人族】所封印了,此刻皆在沉睡于江河之中!”
“对,就如同我的先祖,如同无支祁。”
“那是四海之龙王。”
“只需要你回归,就可以和白猿,和我一起,解封先祖。”
龙鳖抛出的东西,对于龙族的任何一个末裔来说,都有着近乎于致命的诱惑,敖玄涛的眼底出现了很浓郁的向往,敖玄涛缓声道:“我不能够背叛郎君。”
“这并不是背叛!”
龙鳖道:“你大可以相信他,我可以发誓,保他的性命,至于这里,阆中李唐杀害了你的全族,你还要帮助他们吗?!”
“你是在付出自己的忠诚作为代价,来保护他的性命。”
“这样,就已经算是报答了他的恩德!”
“报答他曾经的恩德,然后回归共工尊神的麾下,去探寻你的族裔,去明白龙族被掩埋,被消亡的历史和过去,这样,难道不好吗?!”
“去恢复自己的力量和祖先的荣光。”
“不仅仅是泾河的龙族,而是整个龙族的辉煌,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区区的泾河龙君,就是有朝一日,化作真龙,成为四海龙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难道,要因为区区一次恩惠,就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就把龙族的过往恩怨,都抛到脑后了吗?!!”
敖玄涛和龙鳖对峙的时候。
也有许多水族妖魔,共工眷属在这阆中开始了行动,史的代行使者【甲十】,还有狄芷珍,可不希望就连那一座古代浪钟,都被共工一脉带走,他们注意到了此刻汇聚着百姓的方位。
“不如就以这些人的性命作为血祭,借助共工出手,解封龙鳖的契机,也将无声老母带来此地”狄芷珍心中念头急转。
各有所求,各有所欲。
在敖玄涛出手的时候,沉沧溟也注意到了变化,他手中的陌刀重劈轮转,将一名水族劈飞出去之后,震开了刀锋之上的蓝色鲜血,道:“有煞气,好几股。”
“一部分直奔着这里来。”
“另外一部分,则是奔着那一座巨大的钟形法宝来。”
李镇岳的神色微沉下来:…寻常的水族妖孽,有五台山的青狮子在,倒也是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可若是那几个气息”
沉沧溟沉默了下,他知道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选择,可他呼出一口气息,还是开口,言简意赅道:“我外出拦截他们。”
李镇岳的眸子动了动。
“…这样的话,太危险了。”
沉沧溟缓声道:“我本来就不是坐镇中军的大将,所擅长的,也只是率领精锐骑兵,前去拦截狙杀对手,如今,也不过只是做回原本擅长做的事情罢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争取一些时间。”
沉沧溟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百姓,握着陌刀,眸子凌厉,大黑没有带来,只好重骑了一匹寻常战马,提刀背弓,循着一道气息而去。
而在沉沧溟远离之后,李镇岳取出了自己的重盾,看着这一面已经抵抗过刀劈剑砍的重盾,男人的呼吸平静,他重新修整好了甲胄,朝着前方迈步而行。
“大唐,朔方军,李镇岳。”
“阆中州兵何在。”
“大唐男儿何在?”
他一步步走过这些疲惫不堪到极致的百姓,看着这无垠的长夜,和月色下泛起异样光芒的阆中城,站在了最前方,左手盾猛然抵着地面,右手横刀推出刀鞘,呼出一口气息。
稀稀拉拉的,那些州兵们看了看自己的家人,握紧了兵器,有年纪已经大了的,也有年少的,他们疲惫不堪,他们肉体凡胎,他们还是站在了李镇岳的背后,握着兵器。
举起盾牌,或者单纯的木门,形成了最简单的防御阵。
面对着夜色中的水族,他们很弱小,也害怕。
但是,没有什么选择的馀地了。
李镇岳回头看着这些普通,在这个时候,这个粗狂的男人忽而感党到自己的心脏跳动更为有力了,兵家的法脉,以心脏为频率开始逸散。
郭令公,或许,我知道你的兵家守备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