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陌刀之下的人。
那些也是大唐的战将和士兵,也是谁人的儿子,谁人的丈夫,谁人的父亲,可以直面妖魔而无所畏惧的悍勇战将,最无法面对的,是梦境中梦到的,死在自己手中同袍的亲族面容。
每次梦到,都会出一身的冷汗,坐起来,看着山中的明月,再也无法入睡。
沉沧溟一直都藏得很好,可这一次,他被激怒了。
陌刀猛然一扫,轮转带着血色的风暴,逼退了刘玄德,然后如同一只,被刺激到了伤势和要害的猛虎朝着安庆恩扑杀而来。
可刘玄德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沉沧溟脚步一顿。
月色之下,刘玄德的几乎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
那两把剑的影子,从后面,恶狠狠地,穿过了沉沧溟的身躯,于月色下流转寒芒。
安庆恩的嘴角勾起,胸膛起伏不定。
李镇岳所部,已经和混入了阆中城,朝着他们扑杀而来的共工异族交锋,大唐的州兵结阵,以李镇岳为锋矢,死死顶住了水族的攻击。
喊杀的声音,刀剑碰撞撕扯鳞甲的声音不断响起。
王伯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丝涟漪。
那尤如微弱的火,下意识想要起身。
可他握着女儿冰冷的小手,那火苗闪动了下,还是熄灭了。
而在古玩店旁边的药铺子里面,一个个小火炉煮着药,火苗儿忽闪忽闪的,功把一个个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还在不断晃动着,玄珠子的鼻血都滴了一地。
狄芷珍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个色道士。
而且还是个雏儿!
玄珠子已经中了魅惑,这让狄芷珍心里稍稍安慰了些,之前她用了平生最大的本领,去诱惑金天王和周衍,结果这两个一个挥拳猛击胸口,以痛苦挣扎苏醒,一个根本没有感觉。
狄芷珍觉得自己的道行都被折辱了。
如今玄珠子的模样,才算是让她有了自信,于是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温柔,往前几步,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水一般趴在玄珠子的身上,嗬气如雾,落在玄珠子的耳朵上。
“道长,奴家这里疼。”
玄珠子浑身都打了个寒颤,道:“什,什么疼”
狄芷珍噙着微笑,一只手抓住玄珠子颤斗着的手掌,然后往自己的衣服里面伸过去,她虽然被金天王打的是肉身都迸裂,但是五品境界的元神,以神通妙法模拟出个血肉触感,也不是难事。
果不其然,玄珠子的面容涨得通红,狄芷珍说什么,玄珠子都只是点头。
这不仅仅是色诱,更是借助阴阳流转的一门妙法。
只是玄珠子更容易中招。
狄芷珍试了试,这小道士变得乖巧可爱,说什么都做,简直是如成了一只狗一样,于是她噙着微笑,道:“奴家看呢,大家都有些难受,我这里有些好药,若是添加道长的配方里,定是能够你我联手,阴阳合一,更添神效呢。”
她这几句话,说的婉转妍媚,手指抵着嘴唇,眼眸流转,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小处男一个的玄珠子哪里经受得住这个考验。
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接过药,狄芷珍噙着微笑,眼底却带着冷意
这药是一种丹药变化而成,具备有极强烈的成瘾性,可以令服用者入梦后,直接梦到无生老母的神意,而后会精神亢奋,祈祷至死,可以形成类似于教派血迹一类的仪轨。
可惜,若非是被那金天王一剑差点劈碎了形体。
如果不是那个李镇岳竞然在这个时候顿悟了兵家不动如山的守护真意,自己哪里需要这般麻烦?狄芷珍心中有些烦躁,想到金天王的那一道恐怖剑气。
先天庚金煞气,至刚至阳至纯。
无论修行者是邪是正,都会具备有极强烈的排他性,要么邪得发正,要么正得发邪,这也导致了对魂体都有一种强烈的侵蚀。
而玄珠子拿起这丹药,就迷迷糊糊往那些药炉走去。
站在丹炉前,小道士打开来了这药囊。
就要打算将这药囊给倒下去。
月色下,安庆恩看着被刺穿了的沉沧溟,嘴角出现了笑意,可是他看清楚了之后,嘴角笑容消失不见,因为那两把剑,竞然只是从沉沧溟的手臂间隙刺穿过去。
安庆恩面色凝固,不敢置信看着那双臂极长的男人,道:
“你,刘玄德你怎么”
刘玄德仍旧只是玉符之力,但是这玉符似乎不肯听话了,安庆恩抓住白泽书,厉声道:“杀了他,杀了沉沧溟!”
沉沧溟也注意到了那一卷玉册,眸子里闪过浓郁的戾气,而在这个时候,街道上载来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一个身穿铠甲,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