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中岳及其党羽,其一举一动,皆需记录在案,随时禀报。然,未得吾之法旨,不可妄动,更不可打草惊蛇。”
“汝,可能做到?”
南岳真君本来都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心中颤斗,听到这一番话来,心底庆幸不已,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小神,领受府君法旨!”
顿了顿,恭躬敬敬,带着些讨好,道:“府君久未降临凡世,小神此番前来,也是为了送些贺礼给府君,有香火金珠万枚,【五行精英】各百斤,【千年温玉】十方,送上府君道场。”
香火金珠是借助人道气运成神后,神力补充和修行之资,五行精英是炼器布阵的顶级材料,千年温玉则能温养神魂、辅助修炼。
这个数量已不算是少了,即便是南岳真君的脸上,也都带着一丝丝肉疼之感。
周衍垂眸,也只是淡淡道:“允。”
“退下吧。”
南岳真君这才毕恭毕敬的收敛了神魂神意,恍惚之间,回到了自己的道场,看到那云烟缭绕,亦如往常,只是桌案之上,云纹尽数断裂,那六枚古代铜钱更是当中齐齐裂开。
南岳真君脸色苍白,呢喃道:“变天了。”
想到了有泰山府君的命令,南岳真君的脸上出现了几次挣扎,最后道:“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中岳道友,你几次三番违逆府君之令,就怪不得我了。”
周衍的精神收敛回来,回到了阆中的住处,手掌心龟甲骤然泛起琉璃般的涟漪,流光如活物般在甲纹间游走,隐有玄奥符文沉浮,那股镇压因果、屏蔽天机的厚重气息,周遭空气都似凝了几分,周衍都要忍不住赞许一声:“好宝贝!”
你可以不相信伏羲的人品,但是不能不相信伏羲的本事!
当即把玩一番,才颇为舒服地把这东西佩戴腰间。
一边逗弄三足金乌,一边暗自思索:“中岳这老头,不安好心,此次再来,就不能够还是那么简单得结束了,得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什么盘算才行。”
让南岳潜藏在中岳附近,及时报信,等到中岳登门的时候,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周衍等人破了此劫,寻常百姓不知道,但是青城山,丹鼎派的道士们却是门清的,皆来道谢拜见,周衍等人则是以礼相待,而在这几日里,除了玄珠子在吊着命。
沉沧溟和裴玄鸟,李镇岳三个出身兵家的人,注意力都在被逮住的“安庆恩’身上,安仁军,朔方军,金吾卫的拷问手段,一个个轮番上。
刑讯室的惨叫声几乎没断过。
他们三个本性不是会喜欢用拷问这种法子的,原则上,这三名兵家战将不会动用私刑。
可惜,安庆恩在原则外面站着呢。
安庆恩本来就不是什么精神强横,意志坚定的,这样下来,如何能够抗得住?起初还咬牙硬撑,可皮肉之苦加神魂折磨双重夹击下,不过半日便哭嚎着要招。
可裴玄鸟始终冷着脸,只让刑吏继续,半句不问一一他要磨碎这逆贼最后一丝侥幸,要他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最后安庆恩是自己忍不住,主动叫唤着招了的。
只是这人口中说了的内容,实在是极大,沉沧溟等人面色如浸了煞气所凝练的水,周衍都忍不住握住了刀,道:“安禄山的行踪”
安庆恩双腿断了,臂膀也被卸了一条,此刻被捆锁在了地牢里面,整个人的精神极度萎靡不振,只是叫唤着道:…我父亲,他,他之前,咳咳,遇到了一个持长枪的劫匪,便知道原本的地方不能落脚。”“就此转移了。”
周衍问道:“他转移去了哪里?”
安庆恩本来还想要拖延挣扎,却在拷问技术和法术的力量下,很快的崩溃了,叫喊起来道:“在泸州!他,他要去那一带”
泸州?!
众人对视一眼,周衍若有所思:“泸州,我记得那里有一座方山,号称小峨眉,小终南,佛门道门皆有,安禄山逃去那里,是要做什么?”
裴玄鸟道:“不过,这软骨头虽然看着也不是什么敢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的人,但是他所说的也未必是真的,那逆贼,当真在那儿么?”
“要是他胡说八道,或者,安禄山对他也有隐瞒,怎么办?”
他经历了许多,也已经成长起来,会思考这些,周衍也想到了这些,看着腰间的龟甲,忽地拔刀横斩,刀锋凌冽,安庆恩只觉得手臂一痛,就有鲜血流淌出来,大叫出声。
周衍取了安庆恩之血,然后借这血液,和那龟甲,进行推占卜算,伴随着龟甲之上,龟甲骤然爆发出璀灿流光,甲纹间浮现出清淅的卦象。
那股与安禄山气息相连的感应,绝不会错。
周衍收起刀,擦了擦指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