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近了一些,俨然一副不罢休的模样。她被缠得没法,一边在心里给这逆徒记上了一笔,一边妥协地低低叫了一声:"师兄。”
柳一白的身子僵了僵。
总觉着说不出的酥麻在从心口升起,又蔓延至全身,那样的悸动,明明并不让人舒服,却莫名地上瘾。
真是好生奇怪,明明也不是小师妹第一次这么叫,怎么突然觉得这…撩人。
男人声音都低哑几分:“好吧,”他说,“是受不住。”楚筝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幽暗的眼眸中。
柳一白还握着她放在腿上的手,身子却不自觉地前倾了些。那张脸越靠越近,说不清是谁在蛊惑谁,及至最后,贴在了楚筝的脸上。楚筝能感觉到的,其实只有面具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她却想起了前世,柳一白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吻,思绪有片刻的恍惚。她好像听到了吞咽的声音,男人喉结在随之滚动,好半晌,那脸微微侧了侧,埋在楚筝的肩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若是梦,真不想醒来。”
大大大
陆云之在看着。
看着坐在湖边隔着面具亲吻的二人,泛着波光的湖面、满河的花灯,仿若都成了陪衬。
天地之间,只剩了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开了视线。
旁边是一个卖各种杂货的摊位,正对着陆云之的,是几面镜子。让他正好看到了铜镜的自己。
那个赤红着双眼、犹如鬼魅的自己。
仿若这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照妖镜,照出了被嫉妒与扭曲变成妖怪的自己。
“歙!客官!"摊主突然看到了他手中已经被捏碎了的木盒,大声嚷嚷,“这东西弄坏了你可是要赔的!”
陆云之仿若未闻,捏出的碎屑扎进了手掌之中,他也浑然不觉。他重新看了过去。
柳一白的头还搭在楚筝肩上,而那个从来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人,这会儿浑身却是说不出的柔和。
陆云之恨过不少人。
凡是被他恨上的人,他都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但不是莽夫一般地泄愤,而是徐徐图之。他总能找到最恰当的时机与办法。这是第一次,他近乎失控地想要不管不顾,除掉那个碍眼的东西。放开她!
把那双脏手、还有那颗该削下来的脑袋,都从她的身上挪开。陆云之呼吸在这样的愤怒中渐重,强烈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却冲得他不得不用尽了自制力,才对抗住了那头晕脑胀的眩晕。“我说你听到没有!"见他没有反应的摊主已经扫过摊位过来了,脸上带着怒气,“你是不是成……”
话没说完,在对上那双野兽般的眼眸时,蓦然心惊得噤了声。下一刻,就见他的摊位上被放着一颗灵石,而那可怕的男人,却已经不见了。
大大大
楚筝原本是打定了主意等出了幻境,一定要好好奚落柳一白的。等发现自己也不算清白的时候,她便思考着,干脆出去后装失忆吧。反正幻境里,他们都失忆了,只有自己记得。那出去后只有自己失忆了,也算合理吧?
灵犀值,倒不算太难,大概是因为柳一白很好满足,好像自己稍稍亲近一些,那灵犀值就能往上涨。
而让楚筝在意的,还是陆云之。
她总是能随时随地地感受到来自于陆云之的阴冷视线。幻境的他们并不受情蛊的控制,她无从得知陆云之对自己关注的理由。好在她很快就要去柳一白所在的山头了,正式成为他的小师妹,与陆云之也不会再有交集。
她选择了无视。
一个月后,他们这批弟子要下山历练。楚筝居然恰好是跟陆云之同队的。她有些不想去,可柳一白一边替她整理储物戒一边说着:“这次的历练是你们第一次下山,对你很重要。“他语气温和,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阿筝,修炼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这话,他经常说。
“你得好好修炼。”
修仙者的寿命与修为息息相关,好好修炼,他们才能长久。柳一白对她万事都纵容,唯有在修炼上,严厉到苛刻。
所以这会儿,楚筝见他担心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储物戒都塞满了,却怎么都不肯松口让自己留下,便知道没了回旋的余地,也只能作罢。同行的自然不止楚筝与陆云之两人。人多,加上她刻意的忽略,也算相安无事。
大约是天黑了同行的弟子们驻营休息的时候,才有人发觉陆云之不见了。其实楚筝早就察觉到了。
哪怕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也确实对陆云之的存在,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她一早就察觉到了陆云之的掉队,却是一言不发。这会儿也是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怎么办啊?他是什么时候掉队的?”
“怎么没有人察觉?”
“要去找吗?”
“他怎么这么烦人啊?尽给人惹麻烦。”
商议的声音最后慢慢落下了,却并没有人愿意去找,最后的结论是天亮了再说,便各自休息的休息、打坐的打坐去了。陆云之是在楚筝负责守夜的时间段回来的,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大部分是来自其他生物的,但他也确实受了伤。男人在黑暗处与楚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