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显然心锚的血液都能派上用场,无论有没有觉醒。在确认了楼梯上所有狂猎的位置后,她屏息凝神,缓缓走下了楼梯一-这里狂猎的数量过多,触发战斗对她而言有弊无利。好在狂猎既没有视力,也没有听力,只要别让它们触碰到你,或是察觉到你的呼吸声,就基本不会引发骚乱。暑假结束之后,也许她应该去参加游泳部举办的水下憋气大赛,至少能够勇夺前三名…如果她还有机会回学校的话。越是靠近地面,狂猎的数量就越多,游荡的路线也越是复杂。如果这里真的是游戏,她还可以通过无数次的试错,从这群密密麻麻的黑影中寻找出一条最佳路线……然而很可惜,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没有留给她任何重来的机会,她必须以最慎重的心态做出每个选择。何况,还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正压在她的肩头。用喷雾瓶大致确认了一楼狂猎的密集程度后,伍明诗确信从它们的狂欢派对中穿过去是一个坏主意,所以她选择翻过窗户,从外侧的门进入医务室。在野炊俱乐部外徘徊的狂猎数量并不比室内要少,但空旷的场地能让她在行动时有更多容错率。
中途绕了一点远路后,伍明诗最终顺利抵达了医务室的外门。她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一-虽然下班之后把门锁起来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但原本顺利的行动被迫中断,还是让她油然生出一股挫败感。好在医务室的窗户并没有上锁。
伍明诗将窗户打开,但没有急着翻过窗框一-通过玻璃上的黑色手印,她已经猜到了房间里有狂猎出没,因此先照惯例用喷雾确认了一下里面的情况。好消息是,医务室里似乎只有一只狂猎。
坏消息是,它的位置刚好和AED重合。
她只好暂时按兵不动,祈祷着那只狂猎什么时候能够换一个地方思考人生…可这一幕始终没有发生,它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动作资源的NPC,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些狂猎没有听觉,所以她没法通过投掷小石子之类的方法制造声音,把它引到其他地方去。
…不行,达芙阿姨的性命危在旦夕,她不能在这里犹豫不决。伍明诗很想深吸一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再度向医务室的外门走去,但不是为了从那里进去,而是为了排查出一条不会有任何狂猎经过,可以安全通行于窗户和外门的行动路线,同时用树枝在地上做了相应的标记。做完一切准备后,她重新回到医务室窗外,内心苦中作乐一一瞧,一分钱不花就能玩到《女神异闻录》、《死亡搁浅》和《黎明杀机》,下载《黑蚀战记这款游戏真是便宜你了。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伍明诗就感觉膝盖隐隐发软……但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中途放弃,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死死掐住虎口,指甲抠进皮肉的刺痛感让她找回了一点冷静。
她耐心地在窗框和玻璃上喷上血水,确保心心锚的血液渗透了每一处狭窄的缝隙。
接着,她翻过窗框,终于做出了那个她自下楼之后就一直很想做的动作一一一个深呼吸。
狂猎一边向她爬来,一边发出嘶哑的嗬嗬声,畸形的双手在地板上留下了肮脏粘稠的印记,但伍明诗没有逃走,甚至有意等了片刻,直到它距离她不足一米的时候,才反手打开了门锁。
浓烈的焦油气味灼烧着她的肺腑。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狂猎的指尖几乎触及到了她的鞋子一-没什么好怕的,她告诉自己,你遛过日本女鬼,遛过美国杀人狂①,现在你眼前只有一条黑漆漆的爬虫,教它知道一个真正的人皇是如何把屠夫当狗一样玩弄的。
她跑出医务室,在沿着标记撤退的同时,也确保自己始终在狂猎的狩猎范围内。经过拐角后,她加快了步伐,以便在狂猎抓住她的裤脚之前翻过窗台。在落地的刹那,她立即锁上了窗户。
狂猎一头撞在玻璃上,喉咙里发出了疹人的怒吼。受到物质化的影响,它无法像过去那样通过各种狭窄的缝隙渗进室内。由于对"地形”没有概念,它也不会原路返回医务室,只知道自己明明距离猎物很近,却莫名无法攻击到她,只能不停地在原地撞击玻璃。
虽然短时间内安全了,但伍明诗不会指望那扇玻璃能在狂猎手下活太久。她冲到墙角写着"AED 自动体外除颤器"的柜子前--直到打开玻璃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有多么厉害。
那种无助的脆弱感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击中了她……我不想死,老爸,老妈,我不想死,安瑟叔叔……
她的胃痉挛起来,胃酸的灼痛感涌上了咽喉……可别人也不应该死,别人也值得活下去…所以我要继续向前,直到完成所有我应该做的事情,直到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我会做到的。
她咬紧牙关,打开柜子取出AED,然后将注射器、绷带、肾上腺素、阿托品,以及所有她能找到的医疗资源塞进了箱子。期间,窗外不停发出“唯一一唯一一"的声响,如同她重如擂鼓的心跳。尽管她的手全程像懦夫一样颤抖个不停,但她最终还是成功扣上了医药箱的弹簧锁。事实证明,她确实是《黑蚀战记》的主角一一在窗玻璃破碎的一瞬间,她打开了医务室的大门,像一个成功的江洋大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