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微微垂下眼睛,但很快又调整好,依旧笑着说:“后来也是她教我,可以储存新鲜草药的封印术,对我们木叶医疗部帮助特别大。现在大家者都会在身上带点应急用的药物。这次能过来帮上忙,我也很开心。”“而且我没想到砂隐原来草药这么齐全,我出发前还特意带了一些,结果都没用上。”
“是我爱罗上任以后推进的,以前我们的草药很依赖进口。“手鞠解释。“还有花呢。"鹿丸忍不住补充,也是在特意把话题朝轻松的方向引导。“什么花?“小樱很好奇。
鹿丸三言两语解释了那天,他被手鞠一封信叫去木叶漫山遍野地跑腿,就为了找一种能让女孩子见了都会喜欢的花。“居然用的官方信件啊,把我吓一跳,还以为是风影大人准备求婚呢,亏我还特意找了种叫′新娘'的花。井野也给我保证了一万遍,这种花绝对人见人爱,我才敢交出去。”
他说着,也是才想起来这件事:“所以成功了吗?不然我跑腿那么久,告不是白费了。”
“没那回事。那就是个误会。"手鞠回答。鹿丸……”
他翻个白眼,刚想口癖发作地说一句“这谈恋爱搞得真麻烦”,就被手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勘九郎半是同情半是看戏地看着自己这位“未来姐夫”,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提醒:“多多习惯就好。”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强势的长姐和更强势的弟弟中间夹缝生存多年,很有体会和求生心得。
“总之,明天一切都好了。有解药做好,泷隐村那边也搞定,没什么好担心的。"鹿丸总结,更多是重复给手鞠听。她到现在还没吃过面前的饭。
他皱下眉头,借着拿水的动作,把那份手鞠喜欢的豆腐汤朝她面前推了推,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昨天我还和风影大人提到泷隐村的事,说来得太突然了,他这样几头忙会不会太辛苦,我能帮忙的都可以帮。结果,你们猜他说什么?”
“什么?"手鞠看出来他的小动作,从善如流地舀出一碗豆腐汤喝了口,总算开始吃饭。
“他说,泷隐村的事不算意外,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这就是他坐在这里成为风影的意义之一。”
鹿丸说完,脸上表情依旧有种非常难以掩饰的震惊:“啊……怎么说呢,那一瞬间真的被惊讶到了。虽然我知道,风影大人和太阳奈感情很好,不过…不过说真的,“感情很好”这个词,实在有点过于正常了。用在太阳奈身上还算合适,但用在我爱罗身上就显得……很不正常。或者说他整个人给鹿丸的感觉就不正常。
从太阳奈昏迷不醒到现在,鹿丸还没见过我爱罗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每天陪护在隔壁休息室里的时候,他也照常处理着风影必须要做的工作,冷静指挥着砂隐这座庞大的精密机器照常运转,不出差错,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受到影响的迹象。
鹿丸还曾经暗自佩服,能当影的人就是不一样,心理素质和承受力简直无敌。
要是换他看到手鞠这样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恐怕…算了,他不想自找麻烦地想这些东西。
直到昨天晚上,因为木叶加急送来的一封信必须马上交给我爱罗,而考虑到春野樱白天也够累了,所以鹿丸又抱怨着很快起床,从外交人员专住的公寓单独跑出来,拿着信来找我爱罗。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砂隐夜里的气温很冷,医院里的冷气也换成了取暖。
过了十一点的统一熄灯时间,所有病房都没开灯。整个走廊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的滴答声依旧清晰,混杂着外面微弱的风声,莫名听起来有种什么东西在滴着水似的规律。
鹿丸打着手电走过去,怀疑这会儿我爱罗可能已经休息了,正想敲门时,忽然抬头从门上的玻璃窗朝里面望了一眼。房间里很昏暗,只有监护仪的屏幕还是亮着的,在空气里散发着格外幽冷的绿光,被压在黑沉沉的空气里,狭窄压抑的一线,烙印在墙面上。他看到我爱罗好像确实是睡着了,就是姿势很奇怪。明明两张床拼在一起,空间不算太小,但我爱罗却和太阳奈挨得很近,完全是紧抱在一起那样的近,带一点蜷缩的模样。片刻后,直到鹿丸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才真正意识到,我爱罗可能是在听她的心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太阳奈出了什么状况,所以我爱罗需要听她的心跳来确认她的状态。
后来他发现,出状况的人可能不是太阳奈。毕竟以鹿丸的认知,实在是想象不到也很难理解,怎么有人在感觉到非常疲惫的时候,不去想办法让自己放松或者缓解下,而是跑去听另一个人的心跳。然后他又想,也许对我爱罗来说,这可能就是缓解办法呢?虽然这个类比非常不对劲,但鹿丸就是觉得,我爱罗现在这种行为简直跟嗑.药没什么区别。
都一样的沉迷到无法戒.断,抓着她跟抓着某种救命稻草似的,越冷静越执着越吓人。
其实……也可以理解吧?
他现在压力太大了,又太过担心太阳奈。可能心里还有强烈的自责感,不该让她离开砂隐之类的复杂情绪,像是打结的蛇一样盘聚在一起,被过度内敛的性格压抑着堵在胸口里,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