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在牢中所说,事情因我而起,责任我会承担,眼下事情解决,你我就无瓜葛了,能懂吗?”默了片刻,纪景和:“知道。”
“那请走吧,就不送客了。”
单薄的背影匆匆离去,直到消失在曲折的游廊里,记忆中多少道背影重叠在一起,拼凑出了多少个完整的褚瑜安。
每一看似不起眼的举动,她都是最生动的。纪景和想,若是能回到从前的从前,他一定要放下可笑的高傲的头颅,俯下身子,将她牢牢抓在手中。
她不同意也好,毕竞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总不至于叫她嫁给自己这个短命鬼。
这次两人见面实在是突然,瑜安即使是坐回到自己的榻上,情绪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脑子只觉着恍惚。
分明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了那句噎死人的话。方才的那句话也算是朝纪景和的心窝上捅刀子了。想起最近两人的交集,或许也引起了她的一些没必要的感觉。这是人之常情,她告诫自己。
眨眼到了纪景和要走的时候,纪姝没说什么,瑜安转头也就将此事忘记了。外出去九畹山送东西回来的时候,恰在城门碰见了巡察的裴承宇,马车里闷热,瑜安就顺势下马车,被裴承宇带着上了城楼。“带你上来,也是有话跟你说。"裴承宇说。瑜安挑了一块儿安静之地,停下步子,静等他说。“那日,纪景和离京,只是见了纪夫人和纪小姐,没见到你。”瑜安调笑,“我和他又没关系,他外出还必须我相送才行?”“不是。“裴承宇解释,“纪景和这次是圣上暗中派遣,叫他去西南平乱,一年多以后才能回来,当然,这只是顺利的情况下……我以为他应该会告诉你的。”情况顺利,那便是拿着功劳回来等待嘉奖;情况不顺利,那便是丧命了。裴承宇没把话说清楚,她也想得明白。
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她对着裴承宇的视线,并未说话。裴承宇见她半响没有反应,神色说不上轻快,便误以为她是不想听这些话。他纠结了多少日的真相,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讲出来,但当看见她的神情后,又生了退却的心思。
私情和正义在心中交缠,同时有两个观点在他脑中响起,他知道,如果将真相告诉她,可能就将她亲手推向了别人。“瑜安,我想跟你说纪景和的事情,你只告诉我,想听还是不想听。”瑜安:“这取决于你说什么,若只是劝说,就不必开口了。”她细细看着那双眼,缓缓补充道:“若不是劝说,我想听…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多少年过去了,他撒谎的时候,眼睛依旧会说话,率先告诉了别人答案。此话一出,裴承宇泄了气,终究没瞒,也瞒不住。“那日我给你送来的药,不是我派人找来的,是纪景和给我的。”“那日我如常在城门巡防,在城门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有些生疑,便上去询问,却没想到那人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是纪景和。”“浑身都是伤,衣裳也破烂不堪,据我猜测,他应该是刚从北疆回来。”“我要送他回府,他却不肯,只叫我将他安放在就近的客栈,然后就将药交在了我手上,叫我尽快送给你。”
瑜安僵在原地,头顶的太阳突然变得耀眼起来,照得她头晕目眩,就连汗水滴进她的眼里传来苦涩,糊得她睁不开眼,都是后知后觉。“我当时是要给你说的,可是,我……我,怕你心软。”“怕我对纪景和心软,所以就没说?"她轻声问。裴承宇心虚,不再说话,另外起头道:“据我所知,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彻底解,圣上一直往纪府派太医,拖住他的病情,为的就是叫他能撑着将西南的叛乱解决。”
纪景和明明向她说过,他身上的毒解了。
现在告诉她,是假的?
回想见面时的样子,他的脸永远惨白,那日在刑部大牢,他连咳嗽都是背对着她,就是以防她发现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