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伤口迟迟不愈的原因么?”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贾政刚才就在想了,他回道,“南安世子受伤时我在二楼吃茶,亲眼看到那孩子坐在车里,用弹弓打路人玩儿,当时受伤的百姓也有不少,不知可有同样伤口无法愈合的人?”皇上摇头,“这倒没听说,吴府尹和五城兵马司都查过,伤者近二十人,全部是轻伤,前子爵府也赔偿过了。”
贾政继续道,“那问题可能就出在南安世子之后的行为上了,他受伤后没有马上包扎治疗,而是跟前子爵府的人打了一架,伤口不仅见了风,还沾上很多灰尘和脏东西,要是及时用盐水或烈酒冲洗,问题应该不大,就是,嗯,太疼了。”
皇上啧了声,“太医正说那小子的伤口已经形成脓疮,只有剃除腐肉方可治愈,又被你小子猜中了,过来,给朕倒盏茶吧。”殿内众人不明所以,贾政却明白皇上的意思,老登已经知道司徒衡向老爷太太敬茶了,再让他也向自己敬茶,是同意了他和司徒衡的关系,同时也是在威慑,提醒贾政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帝王的掌控之中,不要做出格的事。贾政冷汗浸湿里衣,并没掩饰面上惊惧的表情,卸下绣春刀交给江离,走到御前倒了盏茶,双膝跪地敬给皇上,捧着茶盏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皇上本还打算多吓吓贾政,让他明白厉害,不要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撺掇老五搞风搞雨。
见他吓成这样,皇上反倒不忍心了,接了茶叹道,“好了好了,回去吧,小孩子真不禁逗。”
贾政不敢怒更不敢言,维持着惊吓表情退回原位,不一会儿又被队友换到角落,好让他把吓飞的三魂七魄招回来。
左队刘井生同情的拍他肩膀,以眼神无声安慰,皇上无聊时羽林卫就是玩具,习惯就好了。
贾政不好解释他这把不是当玩具,而是岳父的下马威,有可能出人命那种,只能苦笑着一带而过。
坚持到当职结束,到前朝侍卫处时正好是六部下衙的时间,贾政没看到等他的司徒衡,以为他今天的抄写任务还没完成,快速划拉完当职总结,又跑去兵部帮忙。
刚进兵部衙门,贾政被重物落地的巨响吓了一跳,正在大发雷霆的胡尚书走出来,看着散落一地的卷宗,和垂头不语的手下,气得眼角突突直跳。贾政躲在门柱后面,不明白兵部这是怎么了,抬出来的卷宗连箱子底儿都能压塌,他们是在找什么吗?
胡尚书连喘两口气才压下怒火,摆手道,“不相干的人可以下衙了,曹大人你们把卷宗都给我整理出来,我明天就要。”众人应了声,直到胡尚书回了办公室,不相干的官员才敢陆续向外走。司徒衡一马当先,拉着贾政快步离开兵部,像背后有狗撵似的。贾政只能配合他的速度,莫名道,“你在急什么啊?兵部发生什么事了?老爷没事吧?″
司徒衡横了他一眼,眼神哀伤又落寞,低声道,“你都不问我有没有事,不是昨晚抱着我乱摸的时候了。”
贾政羞赧道,“你闭嘴,这是能在外面说的话么,快说兵部怎么了。”司徒衡放慢脚步,叹道,“还能怎么了,又被那起丧心病狂的御史给参了呗。不过这次他们算是参到点子上了,军中冒领军功的事屡见不鲜,没有靠山依仗的官兵吃了亏也无处说理去,但也有那不长眼的专挑硬骨头啃,昨天理国公府的二老爷抢了花御史堂弟的军功,今天上午就被参到御前了。”贾政呵了声,“又是理国公府。”
自从理国公府想用柳三代替柳节去扬州当官,他就认定那家没有好人,连贾赦都躲着他们走,这下可算踢到铁板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