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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襄(2 / 4)

,语气中满是后怕,“可你赌输了。你知不知道,你赌输了。”

赌输了,险些……死了。

张娘子说,“好端端的,王小郎君怎么就被颉利点中了”,是啊,她也在想,好端端的,他怎么就被颉利点中了?

若是和平时一样按部就班的放羊,是不会被颉利点中的。毕竞,此处与放羊地,南辕北辙。颉利可没那么闲,专门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选几个人,又不嫌麻烦地折返此处,让人当靶子供他发泄。

再者,以他的机敏和本事,纵然颉利到跟前了,想躲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他还是出现在这里了,以一种所有人都意外的方式。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他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故意被颉利选中,故意在颉利射出箭的时候,对抗他。那几支投向颉利的箭,并没伤及颉利根本,因为那箭术,本就不是为了对抗颉利,而是为了,让义成公主看到。

选人,带人走,是义成公主一手操持的。义成公主能决定他的去留,而义成公主需要的,是有用的人。

“你已经知道了,你不在那五百人里面,对吗?”这次,她转过头看王阿存了。

她的目光清泠泠的,王阿存避开了。

他说:“我欠你一条命。”

“你这个人。”

李星遥快要气死了,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一时间只想捶胸顿足。“真是个倔驴!”

她想起赵端午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之后,还是气不过,又说:“我可没有舍命救你。”说罢,再也不想理他,气呼呼地一个人往住所走了。身后王阿存看着她的身影,也抬了脚。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远远错开点距离,却又不至于错开的太远,沉默的,互不开口的,走了回去。

张娘子他们早已等急了。

见他们回来,张娘子一颗心总算放下,一叠声道:“总算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又问王阿存:“王小郎君,你怎么就被选中了呢?对了,你是怎么被放回来的?那颉利,难不成,转了性?”

她面带诧异地看着王阿存,想起王阿存脾性,又扭过头看李星遥。结果就看到李星遥气呼呼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小娘子,你莫非,是在生气?”张娘子觉得实在稀奇,她看看自己左手边的,又看看自己右手边的,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保证,自己猜的是对的。“算了,别和他生气。你和他生气,他可能压根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她劝李星遥。

又劝王阿存:“王小郎君,去吧,悄悄赔个不是。若是,实在说不出口,放羊的时候,采把野花吧。至于野花送给谁,我不说,你也知道。”“不用放羊了。”

李星遥依然没好气。

顿了一下,又说:“他明日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定襄了。”“真的?”

张娘子震惊,孙郎君几个也不敢置信,一叠声追问个中情由。李星遥勉强回了句“义成公主让他跟着一起去”,又找了个借口,回屋子里了。翌日很快就到了,至出发前,两个人还是不说话。一直到抵达定襄城,依然如此。当然,中途,王阿存似乎有几次想开口。可,不等他开口,李星遥就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至定襄城,又是另一番天地。

定襄城虽亦属于突厥,可,其位置偏南,与大唐朔州甚是接近。是以定襄城风貌与漠北王廷迥异。其虽也有广袤草原,可除了草原,还有中原风光。李星遥初次进入定襄城,恍惚以为,是回了大唐长安。可长安坊市分离,房屋有序,其房屋多是土房子,偶有木房子,等她后来烧出了物美价廉的砖,于是城中始见砖房子。

定襄城里的房子多为土房子,偶尔也夹杂着毡房。一眼看去,排布竟然与长安城无异。只是,半中原半草原杂居,时不时总让人生出种错乱感。义成公主自是不会亲自出面,处理“奴隶"去向之事。代她出面的,正是那位先头在突厥王廷发现了铁矿的曹般陀。

李星遥觉得此人如同鬼魅一样。

来定襄的路上,她明明没有见过此人。可,安排每个人的活计的时候,此人又突然出现了。

那台纺车,或许是出于安抚可敦的目的,被留在了王廷。缺纺车,自然便要新作纺纺车。李星遥猜测,对方要让她重新做一台纺车,事实上,也的确如止曹般陀命她在十日之内,重新做出二十台纺车。她以为自己幻听了,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二十台。便发问:“之前做纺车,是可敦命人去于都斤山取了木头,又让人帮我们打下手才做出来的,做二十台纺车,比一台纺车需要的木头更多,木头从哪里来?此外,十天,未必能成。”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十天后,我要看到二十台纺车。”曹般陀和义成公主一样,说话时带着笑。可他的笑中多了几分独属于粟特人的精明。

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随后学中原人的样子,摊手,道:“做一台是做,做二十台也是做,有什么区别吗?至于木头,你们这么多人,总会找到的。定赛城这么大,找木头,可不是难事。”

言下之意,你们自己想办法。

李星遥实在无语,暗叹,没想到义成公主比可敦还没有人性。曹般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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