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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2 / 2)

去:“这斗斛刻度不准。它比正常的斗斛大。”斗斛大了,粮食数量自然小了,自然要补进更多的粮食才能达到标准。这是官府带头私造斗斛称尺,是诛族之罪。

胥吏跳起来,“官府的斗斛不准还有谁家的斗斛准。你这和尚是专门来和官府作对的吧。来人啊,先拖到牢子里去。等爷忙完了再收拾你。”另几个胥吏将李皋团团围住。丁老汉连忙上来打圆场,拉起同甲里的粮长的手,“赵家哥,咱可是从小看你长大。你不能不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啊。这位大师是…看走了眼。咱,"他头一低,无牙的唇上下一抿,“是的咱粮食称少了,咱回去掏米缸,把缺的数量补上!”

赵粮长一脸恳求的表情看向胥吏,“老爷,咱交上粮食最重要。”胥吏甩甩手,狠狠瞪李皋一眼,“今天算你这个秃驴走运。再胡言乱语,就当场正法。快不快滚!”

李皋肺都要气炸了,但他不想连累丁老头,只得搀着佝偻的老人,拖着空空的米袋子,艰难地往丁老头家走。

“大师,谢谢你为老汉说话。”

李皋苦笑一下,心想:“会不会是我的霉运害了老汉。“他头一甩,仰天长叹,“真是苛政猛于虎啊!”

李皋、丁老汉与一个牵着小女孩的男人擦肩而过。李皋偷偷瞟了这一对看似是父女的人,见他们的衣衫褴褛,几乎算得上是衣不蔽体。待李皋走远了一些,他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以及男子的吼声:“这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县衙,击鼓鸣冤!”

李皋回头,看见小女孩孤零零站立着,暮春的风掀动她残破不堪的衣裳,天地如此之大,女孩如此之渺小,如此渺小的人却在这广袤天地间找不到一处安身处。李皋热泪盈眶,他似乎找到了做官的本心。为了他们,他必须做个好官,做个人。

朱霰听见二门三叩云板,三下代表有百姓到了衙门。朱霰立刻穿上官服。徐策缨也睡眼蒙胧地从房里出来,两人在院子里相遇。二人赶到衙堂。

祗侯们手拿水火棍东西排开,见县令驾临,立刻用棍敲击地面。朱霰在椅子上坐定。堂上还没有百姓。徐策缨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怎公回事"后就往影壁那跑去。衙门前聚集了好多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拔长脖子往里边探看。徐策缨没有见到告状的人。旁边一个阍者用下巴戳了戳衙堂旁边的廨房,“徐师爷,那人不识字,在里边做口告文簿呐。”

徐策缨抬脚就往廨房走,一进门就看到一男人牵着一个瘦弱的小孩跪在地上。那个男人正口述状告内容,由衙门书吏写下来。徐策缨简单听了一下,不由吃了一惊,这个男人是代侄女状告潘富,声称潘富强行将自己的私田挂在她父母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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