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彭越的手腕上,无意间感受到他的脉搏。“宝宝,你有点奇怪。”
“你才奇怪!”
栗杉仰起头又在谢彭越唇上咬了一口,“非要这么对你,才不奇怪是吧?谢彭越似乎被她说服,再次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上,像寻求主人抚摸的小宠物,轻轻蹭着她:“做梦似的。”
如果是梦的话。
就一直梦下去吧。
死在梦里也不是不行。
栗杉伸手轻轻拍着谢彭越的后背,“好困,我们一起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这对谢彭越来说并能算上一个安稳夜晚。
他总是被噩梦惊醒,一次次睁开眼,一遍遍确认她就在他的身边。等到感受到她皮肤的柔软,呼吸的炽热,心跳的平稳,他才会再次闭上眼。而他的手依旧紧紧拥抱着她,与她紧密贴在一起。谢彭越因此做了个大胆的举动,把自己嵌入她的身体里。整整一夜。
天亮时,栗杉并非被生物钟叫醒,而是暗藏在深处苏醒的那只巨大蟒蛇。“宝宝,醒了是吗?"他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她心跳的频率有所变化。“没有,我还要睡。”
“那你继续睡,我继续我的。”
“唔,别动,好深。”
“可是宝宝还是一口全部吞下去了。”
栗杉因为早上的那场剧烈运动,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她再起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谢彭越在厨房里一通捣鼓完回到卧室,栗杉有些呆愣愣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没有被子阻挡的雪白皮肤上一道道鲜艳的红色吻痕。
“醒了?”
栗杉点点头,说:“有点头疼。”
“没睡好?”
栗杉都懒得吐槽谢彭越,昨晚他那么庞大的存在感,她动一下想让他出去,他便立即箍紧她,以至于她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谢彭越看出栗杉眼底的埋怨,走过来将她抱起,先去浴室让她洗漱清醒。原以为她会抗拒,没想到主动迎上来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暧昧不明地说:“都要被你弄坏了。”
她这副样子和狐狸精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上天派来弄死他的。
午饭吃过后,两人去了影音室,依偎在一起看了部电影。栗杉表现得特别粘人,像只无脊椎动物似的贴在谢彭越的身上。谢彭越哪有什么心思看电影,全想着她了。要不是真怕把她弄坏,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她融为一体。与此同时,谢彭越心里的某个念头也愈演愈烈。不能再等了,他也等不了了。
期间有一次谢彭越要去卫生间,栗杉也眼巴巴地跟在他的身后。谢彭越难得有一丝窘迫:“不是,你就这么看着我?”栗杉盯着他:“又不是没看过。”
“那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会让我看他这样。”谢彭越眯了眯眼:“你还敢看第二个男人?”栗杉耸耸肩:“不能想想嘛?而且,你也可以想想其他女人啊。”谢彭越走上前,将栗杉一把抱起坐在洗手台上,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告诉她:“除了以你之外,我不会去想其他女人。”栗杉怔愣一瞬,随即朝他大叫:“你还没洗手!!!”一部电影的时间一晃而过,夜色已悄然接管城市,黑暗从银幕蔓延到现实,但很快又被五光十色的颜色所渲染。
谢彭越在厨房里做晚饭,栗杉正倚在阳台栏杆上,任由江风掀起她不安分的发梢。
她一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忙碌的身影,这一幕,倒真有点家的温馨。暮色中的江水泛着碎金般的光,栗杉望着对岸渐次亮起的灯火,忽然有些感慨。
时间就像这江水,看着慢,其实转眼就流走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眨眼的功夫竞然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算算时间,他们之间的争吵与妥协,温馨与泪水,竟已悄然堆积成了四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