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珠宝公司打造,一分不差。冰凉的金属触到栗杉无名指时,她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戒圈却精准地卡进指根凹陷处,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皮肤。
9.1克拉,依旧是他最喜欢的那个数字,也是代表他们初遇的日子。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它的切割面将光线折射成细碎的虹彩,让人想起传说中能实现愿望的宝石。
光线折射的一瞬,栗杉的眼睛仿佛被钻石的火彩闪了一下,睫毛轻颤的同时,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这么大的钻戒,应该配得上“价值连城”这个浮夸的词语了吧。在这个世界上,金钱能够解决人生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拥有这么一枚戒指,是不是也等同于实现了所有愿望?栗杉用戴着戒指的手与谢彭越十指紧扣,顺势将他按在地上,居高临下问他:“谢彭越,要不要和我在玫瑰花海里做?”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红唇堵住了他欲言又止的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诚挚的邀请。
满地粉色的玫瑰最终被弄得乱七八糟。
一些花瓣沾在栗杉的身上,被摘下,被碾碎。最后,栗杉手上捧了一把玫瑰花瓣,对谢彭越说一会儿放在浴缸里做点缀。汹涌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谢彭越开始复盘自己刚才的求婚,和自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简直太糟糕了!
不行,还要再来一遍。
栗杉看着再次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谢彭越,简直哭笑不得。她眼下整个人浸泡在温暖的浴缸里,双手撑在浴缸边缘,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无奈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你求婚求上瘾啦!”
没有了华丽的点缀和铺垫,这一刻对栗杉来说反倒更加真实。“宝宝,明天就去领证结婚好不好。”
“你真那么想和我结婚啊?"栗杉用手勾着谢彭越浴袍上的带子,将他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可是,明天是周日吧?民政局应该不上班?”他确实被兴奋烧得有些糊涂了,拿出手机查了查,随即一脸失望。“那就周一。”
“可是周一我课满诶!”
“结婚重要还是上课重要?”
栗杉一副认真的模样想了想,朝谢彭越眨眨眼:“我现在还是学生,当然是上课重要啦!”
“栗杉!”
在某人发疯之前,栗杉一把将他扯进浴缸内,随即蛇一样缠了上来。他穿宽松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饱满的胸肌上深浅不一的痕迹是她留下的烙印。
“谢彭越,怎么办,我还想和你…”
谢彭越的手往下探去,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都肿了。”“那你轻一点呗。”
“你。”
“不做就算咯,强扭的瓜不甜!”
人刚要从他怀里离开,便被他一把按住腰。他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欲念,她倒好,一次次的,撩得他要疯了。来日方长,他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次两次的,可她好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最后,不知道究竞是谁妥协。
“宝宝,我会轻一些,疼就跟我说。”
脚腕被他的手掌一把抓住,容不得她躲闪。水流不断从浴缸里撞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里回荡。夜深人静。
床头上放着一只空玻璃杯,里面的水早被谢彭越喝光。栗杉凝视着陷入沉眠的人影,许是药物作用,又或许是太累,她能感受到他比昨夜安稳了许多的呼吸节奏。
她的指尖悬停在半空,最终顺着他的眉骨缓缓滑落,描摹他浓密的眼睫、挺拔的鼻梁,以及那抹泛着水光的红润唇瓣。这张嘴最是恼人,总吐出些令她皱眉的刻薄言语,一次次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可偏偏也是这张嘴,带着蛊惑的魔力,不止一次让她在情动时咬住下唇,哑着嗓子发出小猫般的鸣咽求饶。
栗杉的手指故意画了道夸张的弧线,指尖带着恶作剧的力道,轻轻捏了捏谢彭越的脸颊。那截白皙的皮肤在她指腹下微微凹陷,却没能唤醒沉睡的人。他此刻的睡颜褪去了平日的锋芒,像只收起利爪的幼兽。眼睫在眼下投出两弯浅影,嘴角无意识地微微翘起,连眉骨都柔和了几分。她第一次在他身边的那晚其实根本没睡着,也是像现在这样偷偷地打量他的样子,很想用手指描摹他的脸,却怎么都不敢。“谢彭越。"栗杉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那句“再见”悬停在栗杉的喉咙深处,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如果他醒来的时候看不到她,会不会生气呢?好在,她看不到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了,否则她也会很崩溃。每一次的争吵都会让她精疲力尽,起初只是观念碰撞的细碎声响,渐渐演变成互相撕咬的拉锯战。
她现在终于已经明白,他们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那些在夜色中交缠的体温、喘息时交融的气息固然美好。可生活不可能永远都是迸发的烟火,好比今晚满地的玫瑰花瓣,终究会枯萎,需要清理。栗杉摘下手上那枚浮夸钻戒放在床头柜上,从衣柜里挑了一套休闲的衣服穿上。
走出房门前,她再看了床上沉眠的人,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谢壹壹,你以后要乖乖听话哦,好歹也养了你那么久,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我。"栗杉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谢壹壹不明所以,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