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炖什么松茸鸡汤,炖了一个下午。”
“那看来,我可有口福了。”
其实只要谢彭越肯花心思,待人接物方面向来周全得体,绝不会出半分差错。
玄关处两人话音刚落,他便适时现身迎接,脸上挂着自然的笑意,像对待多年未见的老熟人一般,主动冲滕延打招呼:“好久不见。”滕延笑:“确实挺久的,得有个六七年了?”谢彭越记不清,也不在意,让滕延进来坐。栗杉走在谢彭越的身旁,牵了一下他的手,说:“我临时有点工作要处理,能不能麻烦你先招待一下滕延?”
“当然没问题。"谢彭越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姿态,“宝宝,你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
工作并非迫在眉睫,可栗杉知道,她需要给谢彭越一点时间与滕延独处。对于这个醋意十足且对滕延心存隔阂的男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在一旁反倒不适。
滕延闻着鸡汤的香气来到厨房,有些意外地看着谢彭越:“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栗杉在电话里说让上家里吃饭时,滕延也很意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相信像谢彭越这种人会甘心洗手作羹汤。“献丑了,味道不好的话,你多担待。”
“怎么会。“滕延略带调侃的口气,“能吃上你亲手做的饭,这事搁一般人是不敢想。”
“当然,你不是一般人。“谢彭越微扬眉,颇为骄傲的口气:“说起来,我和栗杉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太会做饭。后来见她半夜总是容易肚子饿,就给她做了宵吃,一回生二回熟,渐渐的就会了。”
“是吗?栗杉以前挺挑食的。还记得以前上学时,她总是不喜欢吃食堂,非要喊我一起出去吃。”
“现在也挑,但没事,她想吃什么我就给她做什么。”“看不出来,你还挺贤惠。”
“谢谢夸赞。”
滕延笑了笑,他对谢彭越并没有什么敌意。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木已成舟,他很清楚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谢彭越绕过岛台,亲自给滕延泡了一杯茶水,自己重新穿上围裙,还真一副贤夫的样子。
滕延顺势坐在高脚凳上,捧着茶盏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变了很多。”“是吗?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毕竞我们以前接触也不多。"滕延实话实说。谢彭越笑:“你倒是和我记忆中差不多。对了,在法国那边的工作还顺利吗?”
滕延抿了口茶水,抬头看着谢彭越,“工作十分顺利,说起这个,还得感谢你。”
谢彭越状似意外:“感谢我?”
滕延心里仿佛有块明镜似的,说:“得感谢谢总给我们介绍了生意,否则,我当初在创业期就熬不下去了。”
想当初刚创业,滕延还是个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在社会上跌跌撞撞摸爬滚打这些年,他才慢慢明白,没有谁的成功是凭空而来的。待他再次静下心来复盘过往种种,一个足以颠覆认知的惊人事实,悄然浮出水面。他知道,原以为的幸运,不过是有人在暗中帮衬打点。谢彭越笑笑,手中握着锋利的刀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动作娴熟流畅,漫不经心心地开口:“都是朋友,互相帮忙罢了。”“哦?是吗?”滕延脸上挂着笑意,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我们当年,算得上朋友吗?我怎么没印象?"如今的他早已褪去青涩,周身浸逐着生意人的练达气场,举手投足间满是沉稳。面对谢彭越,他丝毫不见怯意,两人这番对话,更像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暗中切磋。伪装的平和被打破,谢彭越眼神一沉,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狠狠落下,砧板上的食材瞬间四分五裂。
他抬眸,不紧不慢地看向滕延。有些话不用明说,聪明的人自然是懂。滕延:“另外,你说的互相帮忙?我怎么不记得我帮过你什么?”“你留在法国别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谢彭越,你就那么怕我啊?”
“怕你?”
“不是吗?”
“你未免太自信了点。“谢彭越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手中的刀仍在无意识地拨弄着食材,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要真说我这辈子怕谁的话,除了栗杉,大概没有别人了。”
滕延后知后觉,也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以“栗杉"为中心心的基础上。“不过,你确实挺令人讨厌的。“谢彭越终于勾唇笑了笑,“就因为栗杉,我不仅动不得你,现在还得耐着性子给你做饭,想想都觉得憋屈。”滕延突然哈哈大笑,“那看来,你是真的很怕她。”“或许我应该纠正一下,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才会怕她。怕她吃不饱,怕她穿不暖,怕她受委屈,怕她不开心,怕她不爱我。”从前的谢彭越,用一份偏执到近乎窒息的爱将栗杉牢牢禁锢,而如今的他,早已褪去了那份极端,用包容而成熟的爱,接纳她身边所有的人事物。栗杉是半个小时后才从书房里出来的。
见到谢彭越与滕延一同站在岛台前做饭,这画面怎么看都很诡异。这两个身形俱佳的男人,单看各自出众,同框更是相得益彰,妥妥的视觉享受。
谢彭越率先注意到栗杉,迎上去问她:“宝宝,事情忙完了?”栗杉点点头,极拉着拖鞋走过来,“你们在干什么?”“那人说自己在法国学会了地道的法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