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美如珠玉,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满是儒雅的矜贵之气,女子不由看得痴了。
“是他.…”
“小姐,谁啊,你看什么呢?”
女子猛地合上轿帘,看着丫鬟道:“绛紫,你瞧见危风凌身旁那位男子了吗,就是那位玉树临风,生得十分俊俏的男子,上回咱们在危府碰见的,也是他。”
绛紫吃惊下捂住自己的嘴:“小姐,你可不能犯这等糊涂,你可是订过亲的人,那男子再好,跟咱们也没有关系啊。”这女子名叫厉咏诗,正是姜平县知县的千金,她与危风凌已经定亲将近一年了,但因心里面看不上危风凌迟迟不肯完婚,知县就这么一个女儿,平常也是对她多番纵容。自打上回在危府撞到江卿时之后,厉咏诗就一直对江卿时念念不忘,心里想着那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知县千金的身份。“让你去打听你就去打听。"厉咏诗面露不悦,眼神隐含威胁,“绛紫,你莫要忘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绛紫不敢再反驳,垂眉顺眼道:“是,小姐,奴婢省的了。”厉咏诗眸色变深,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自从放榜之时的那遭子事后,江卿时在姜平县名声大噪,不知是谁听说了“蔺氏茶点"的老板就是江卿时的娘子,蔺桂兰店铺里的生意顿时更好了,很多人在蔺桂兰开门之前就早早地去排队,就为了品尝一口蔺桂兰做的吃食。“你是不知道吧,这家店的老板娘便是那府试第二名江公子的妻子,吃了她家的东西,没准能像江公子一样学富五车,没准将来还能金榜题名呢...”蔺桂兰每日忙得脚不点地,她又招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姑娘,有一个倒是聪慧,在她的调教之下,做出来的东西渐渐有了她的手艺,蔺桂兰便要她做些简单的,这样也好减轻自己的负担。
她现在赚得银两,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她打算下半年就出手买套宅子,以后彻底在县城安了家。
蔺桂兰以前想着能在镇上有家自己的店面就不错了,如今在县城里生意都能如此红火,有时候让她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恍惚。日子果真越来越好呢。
蔺桂兰忙得头不点地,无暇顾及外边的动静,自然也没留意到有一辆马车停留在人群之外,马车帘子悄然挑起了一条缝,一双女子的眸子朝这边瞧了过来“小姐,那就是江公子的娘子了。”
厉咏诗瞥了几眼正在忙碌的蔺桂兰,蔺桂兰正在干活,穿的自然也是干脆利落的,女子头发用布巾挽起,身上穿着靛青色的短衫和灰色裙子,一缕头发垂落脸侧,女子只是随手一挽,便又着手干起活来了。“江公子怎会娶这么一个大脚女子。"厉咏诗放下马车帘子,手里拿着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堪堪遮住半张脸,神色之间满是轻视,“满身的铜臭气,瞧着也不是识文断字的,将来他中举人中进士,有这样一个娘子在身旁,岂不是丢脸。绛紫瞧着蔺桂兰长相秀气,举手投足间也很是利落,但她不敢不顺着厉咏诗的心意,厉咏诗最近脾气愈发的阴晴不定,尤其是说到危风凌和江卿时的时候……
“这等女子自然是无法和小姐的千金之躯比的,"绛紫陪笑着说,“江公子毕竞已经成婚了,连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这等子男子也是配不上小姐的…”“江公子品貌出众,这县试和府试都名列前茅,岂是你可随意议论的。“厉咏诗却还恼了,“依照他的聪慧才干,应该早就中了秀才举人才是,这个年龄才出来应试,那定是叫家中的无知妇人给耽搁了。”绛紫瞧出厉咏诗的态度,将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言:“小姐说的是。”想到江卿时那么早就成婚,现下孩子都老大了,厉咏诗就忍不住气恼,而且还是和这么一个无才无德无貌的商贾女子·.…厉咏诗绞紧了帕子,若是她能早些遇上江卿时就好了。
但她与危风凌的婚事,父亲已说是板上钉钉,根本不容她更改,若是她朝父亲贸然提出她心悦江卿时,只怕还会弄巧成拙。“江公子如此有才华,院试定然也是没问题的。“厉咏诗收敛了神色,“如此才华之人,断不可配这等子粗俗女子,走吧,咱们回家,这市井喧嚷,直吵得我的耳朵都不舒服。”
绛紫本还想再说两句,但看厉咏诗这副神色,她还是暗自垂了垂头:“是。”
江卿时自打府试之后依旧心境沉着,勤奋温书,对外界的一切喧嚷都充耳不闻,若不是危风凌兴致冲冲地来告诉他,他都不知学政已将各府的考期悬牌公布,院试即将开始了。
危风凌极其仗义,主动陪他来定皋府应试,他们已经来了定皋府有阵子了,危风凌大手一挥,就带着江卿时住进了最好的客栈,危风凌白日里出去寻欢作乐,江卿时就在客栈里潜读书,专心备考。提督学官一般都是在定皋府的贡院来组织考试的,这考试分两批进行,江卿时所在的临州府距离定皋比较远,被分在了第二批,考期就在三日之后。书到用时方恨少,江卿时可算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他这几日争分夺秒地看书,总觉得肚腹里的知识还不够,真怕这临门一脚再踏不进去,辜负了娘子和渺哥儿,以及好友危风凌对他的期待。
别说没参加过这种大型考试了,江卿时生平还从未跑过这么远的地儿,进了定皋,江卿时才真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这里的街市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