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便是如此。”
陆聿不知信没信,将她重新按回怀里。
萧蕙心下巴搁在他的肩颈上,望着远处群山。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
“蕙心,蕙心!”
一大早,萧蕙心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抱着被子,在床上呆坐一会儿,才想起今日约好和赵文州出门。
赵文州新买了一座宅院,称他们成婚后便能住在这里。如今房契刚下来,他就迫不及待想带她去参观。
这座宅院离萧府不远,推开尘封的大门,是一座别致的四合院。虽然不大,但胜在布局精致,住在这里也算不错。
“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有什么想装点的东西,都可以吩咐仆从。”
赵文州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引导她跨过高高的门槛。
“已经很好了,辛苦赵郎了。”
萧蕙心环顾四周,心知这要花不少银钱,“银子还够吗?”
“到处借了一点,也凑够了。”他骄傲地说,“你是我的妻,我的东西都属于你,我说过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萧蕙心笑而不语。
他们走过游廊,沿着鹅卵石路,便来到了后院。
墙上挂满爬山虎,树下放着美人榻,边上还种着不少争奇斗艳的花卉。
赵文州:“这是我特意布置的,到时我们可以在这里吟诗作画,赌书泼茶,你可喜欢?”
萧蕙心没接他的话,她垂下眼睫:“听闻近几日,你和一名女子频繁出入各种酒楼,为她一掷千金。”
“你怎么知道?”
他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赵郎是觉得我待在家里时间太长,所以一无所知吗?”
萧蕙心笑了笑,只有像陆聿那样权倾朝野的人,无人敢出卖他的消息,才很难被人探知行踪。如赵文州这种,她都不用费心打探,自有私交不错的郎君娘子,主动告诉她。
“我并无这意思。”他自觉失态,清了清嗓子,“我本想今日同你解释的。那是我的表妹,她父母双亡,从小就借住我家,说来你也见过。”
萧蕙心在记忆中搜寻,终于想起那次订婚去赵家,确实瞧见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娘子。只是那位娘子似乎很害怕生人,没有出来见客。
“你是担心我被她迷惑,而和你退婚吗?”
赵文州自觉找到了问题所在,马上承诺,“你放心,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不管是谁都阻碍不了。”
见她不说话,他咬咬牙:“若你实在不喜,我回头便差人送她回乡下,不会再碍你的眼。”
“不必。”
萧蕙心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但也知道一个娘子这样被送回去,会被多少人背后嚼舌根。
何况……
她不在乎赵文州想纳谁为妾。
她只想做国公夫人,国公是谁并不重要。
若赵文州能爬上这个位置,嫁他也无妨,若是天子不受人挟制,皇后之位她都想争一争。
“赵郎,你若喜欢她,留下也无妨。只是你刚入翰林,多少眼睛盯着你,太过骄奢,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你最是贤良淑德,一心为我好。”赵文州无比感动,“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会去街上,你挑些喜欢的胭脂水粉带回去。”
沉重的大门被合上,赵文州小心地将钥匙放好,便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使街边两侧的茶楼酒馆生意兴荣,赵文州护着她,又避开一个挑着担子,急于赶路的小贩。
他抱怨:“该有人管管这些小贩了,路都不看,是没长眼睛吗?”
“滚开,都滚开——”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驶在路上,车夫不停鞭打两匹马,想让它们速度加快。车轮在泥路上滚滚前进,经过二人时,马蹄踩踏在水坑上,萧蕙心躲闪不及,裙尾被泥水溅了一半。
“这都什么人!”
赵文州穿着长袍同样被溅到,他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上前找人理论。
马车停在前面,车内人撩开帘子,讶异:“呦,这不是文州吗?”
赵文州停下脚步,惊疑不定。
那人一拍脑袋:“我给忘了,现在是新晋的探花郎,该称一句赵大人。”
“你折煞我了。”
赵文州知道眼前人惹不起,可身后未婚妻的目光犹如实质,他在这节骨眼上退缩,岂不是懦夫无异。他低声下气地打商量:“你向我的妻子赔礼道歉,之前事我就不计较了。”
“哈哈。”那人笑得开怀,“成了探花郎,脑子也不清晰了?你忘记我是谁了?道歉?我看你是……”
萧蕙心看着弄脏的襦裙,有些不悦。
几句话的功夫,就知他们有很深的过节,或许此人家世显赫,横行霸道惯了,但她才不想站在街头,任由这人肆意奚落。
她冷冷地道:“依律,诸于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走车马者苔五十,以故杀人者减斗杀伤一等。你想好如何喊冤了吗?”
“笑话,区区律法怎约束得了我……”
“近来中书令和瑞王在联手肃清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