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睡又强撑眼皮,不肯睡去。
趁着男孩出去上厕所离开的间隙,Reborn进入房间。看着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女孩,判断她再不接受治疗,就会产生后遗症了。他微微蹙眉,不得不轻声喊着,试图唤醒她。
“Bella。”
“Bella。”
女孩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脑袋,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询问着:谁?”“卷卷的毛……是黑山羊吗……?”
Reborn.
他不再说话,确定对方稍微清醒后,便把掌中凝聚的晴火轻轻压在了她的额角。“活性'的晴火触动了′有时差'的术式被动防御机制,她紧蹙的眉毛渐渐展平,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消散。
……羊。”
不是羊。
Reborn收回手,垂下眸子看着睡着的Bella,又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真是不管年龄多大,这跳跃的思维方法是一点没变。但,无论是′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身份,还是咒术界和Mafia两不相容的界限,亦或是再次产生′平行世界'的可能,Reborn都不适合出现在双子的面前正式现身。
做完这些后,他就选择了离开。
再是一年。
1987年。
西西里的齿轮开始转动。意大利国旗三色,非常符合黑手党乐园再遇时的情景:绿色是热情的西西里岛屿,白色代表惨淡无力的记忆,红色……是鲜花的血液淌过脉络,留下诡异而炽热的痕迹。
他用一种平静地、冷漠的、评估般的眼神打量着Bella。在她发间,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蜻蜓发饰。那枚蕴着他充沛火焰的饰品,早就被她丢弃。Reborn当下冷笑了一声。
对视那刻,她呆了一下,随后脸颊、耳朵都泛起了红晕,看向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惊艳和赞叹。
Reborn:“?”
这是什么反应。
通过后台的监控,Reborn看到了她和她的半身在一起互动,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可每一个笑容都像是一根刺,不断地提醒他,那些对他来说不停翻涌的回忆,于她而言就是一片空白。所有的笑容和鲜活,都建立在被′遗忘′的基础上。
两年了。
原来再度重逢,连招呼都不打吗。
【我最喜欢卷卷啦!】
【喜欢卷卷!】
一一不长记性是会受到惩罚的。
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制在那双翼黑色的眸子里,杀手带着戏谑的表情,问着撞破杀人现场的她,又似带着回忆般搜刮着她脸上熟悉又陌生的恐惧。黑手党认证的等候室内,再次重逢的那刻,命运之线再次交织,拽出冗长的时间尾迹。
Reborn附身,捏在她的下颌上,对她落下了吻。至于这是否为死亡之吻,又是否是真的为处刑仪式,除了他,无人知晓。同月,他"捡"到了Bella的蠢货弟弟。是个满脑子肌肉、不懂思考、不会利用优势解决问题,只知道打架的蠢货。比起他姐姐的乖巧可爱,这个名为甚尔的半身,简直是个从原始部落里崩出来的野人。
男人总该有男人的样子。
至少,不是连西装都穿不妥帖的粗鄙之徒。再度踏入禅院时,Reborn带着那蠢货见到了年幼时期的双子。近两年的暗中投喂和看顾,已经让两个孩子圆润了些许,但也并不能光明正大的改变他们在禅院的处境。
“甚尔。”
“看清楚了吗。”
Reborn说:“记住这种感觉,下次打回去。”甚尔没说话,只一味死死地攥着拳头站在他身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翻涌着阴鸷的光,身上的杀意一层层的外冒。
现在,不是1985,也不是1987。
Reborn实实在在地站了Bella的主体时空,正面迎上了那些禅院们。禅院的那些拷问毫无技巧、苍白无力,毫无压制性可言。于常年在外进行生死任务、料理家族事项的Reborn来说,和腐朽老头子们的一问一答,就像是某种消遣游戏。
直到他们提到了双子。
过往的一幕幕场景骤然浮现,面对这群怙恶不俊的长老们,Reborn不再虚以为蛇。
孩子们无法完成的报复、双子受到的委屈、他都会连本带利地帮他们讨回。“第一个问题,”
“双花木是谁折的?”
这声问话在充满死寂的禅院宗室内炸开。
被Reborn注视的长老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布满褶皱的脸几欲想要调整好表情,可在那可怕的威压之下,嘴唇抖得不像话。半响,喉咙也只能发出′嗬、嗬'的单音,想要辩解,却始终无法挤出一个完整的句子。Reborn并不催促,只是微微扬起下颌。那双无机制的眸子在此刻似乎更冷了,黑礼帽的帽檐投掷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在脸上流动着,居高临下的眼祖犹如实质性的冰锥,刺得人浑身发寒。
他并没有看我和甚尔,甚至没有问我们两个人的意见。就像是刻意把我们隔离起来,让我们端坐在上,安静地当着观众一样……而他,是禅院宗室内罪恶的审罚官。
杀手是Mafia里世界中的清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