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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章(2 / 8)

昏影落于窗台,温扶冬抬头,视线便不期而遇。

她再把持不住笑,手中杯子朝他扔去。

少年却像是背后长眼,头一歪,便躲过,接住她扔来杯盏,随手放在桌上,不理会。

温扶冬眉心跳不停,强撑笑意,道:“夜深了,谢师兄请回吧。”谢青晏眼皮半抬,斜着身,瞧去方才茶杯碰过衣襟,语气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笑道:“你想死,别拉上我。毕竞我还有一整个师传衣钵要继承。”温扶冬捏紧杯盏,又是阵哑口无言。

屋内陷入无尽昏暗,脆生生的铃声格外清晰,许久,才传来她声音。“谢师兄怕死,我不怕。”

谢青晏却置若罔闻,像没听见,瞥去角落异服奇装,戏谑道:“一个人,玩的挺花。”

温扶冬倏然起身,左脚绊上凳腿,往前一栽,“那不是我的!”她四脚仰天,摔得狠,抬头又见谢青晏挑眉,气得磨牙,恶狠狠瞪来。少年弯身,将那仰翻翻的矮凳拾起,低头看去,温扶冬狼狈趴地,有些好笑,屈指扫去她碎发浮絮,撑膝轻笑一声,“你还挺凶。”温扶冬撑着凳子,面色涨红:“我刚才…气急败坏,才没站稳!”“知道了,"头顶阴影笼罩,她抬起头,谢青晏悄无声息蹲在身前,两手搭在膝上,拍拍她脑袋,笑,“娇娇小姐。”“你说谁……“温扶冬脸色窘迫,却见他不再理会自己,气呼呼往桌前一坐。远黛升起白雾,唯余死寂漫入,她望着窗外,了无睡意,两指拨动玉佩。似乎快破晓了,但,天依旧很黑。

屋外雨声淅沥,谢青晏不语,打开窗,“啪嗒"声,一手撑着窗台,翻了出去。

窗外接有小台,纵览广阔水面,天地悠悠,正适闲来无事,观月赏景。温扶冬心里气得很,出声问,“你什么时候走?”见他不答,又皱眉:“你不走?”

“……“谢青晏靠着栏杆,翻个身,烦躁合眼。“谢师兄更深夜露不眠,小心伤了正道魁首的身子。“温扶冬冷声讥讽,看着他手,随他抱肩动作,又枕臂。

好一会,谢青晏放下手,凑至她身前,打了个响指。温扶冬回神,抬头,便对上他笑着的眼。

他转过头来,夜下显露暗芒,笑意也不明,竞显出些恶意。少年看着她,忽笑了,透着几分戏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发火的样子,还挺可爱。”月下水纹清波,胜缱绻描摹,勾勒画中游仙,是这般姿色动人。可他越是这样漂亮美好,眼中笑意便又会更冷些。他的笑容时常不掩残酷,张扬又疯狂,也许生在骨子里,穿心透骨也无法泯灭抹去,这滔滔江水浇不去,他的嚣张气焰。可此时,他的目光仍透着血意,却多出分难见的温柔。温扶冬心跳了下,语含揶揄:“也只有谢师兄这般青面獠牙,丑如夜叉之人,才会如此在意外观。”

她咬重字眼,谢青晏笑了声,支起身,湿透发丝垂落,搭在肩侧。“再锦绣繁华,不过是具壳子罢了。”

他坐在窗台,撑起只膝,指着左眼处,不知出何意:“那就看着这双眼睛,记住它。”

温扶冬神色微愣。

坐在窗上的人又高又瘦,而她盘坐地面,忽生出些仰视之感。却见那人弯下腰,自知分寸,于是适可而止,轻挑开她耳边一丝落发,唇角笑意恶劣又散漫,带着无法抵抗的蛊惑:“别忘记。”

他的发丝拂过眼睫,柔软而冰凉的气息,也似有若无擦过耳畔,心跳声跃动着,如春花绽放,下起绵绵春雨。温扶冬眼皮发痒,指尖闪过阵酥麻。她目光微动,喉音发哑:“谢寄欢,你是狐狸精吗?”他却是笑:“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少年的声音于耳边,连带半边脑袋也空白,思绪凌乱,又争斗不清。早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俊俏男子不胜数,孟休危自认看淡情欲,心一如死水,不曾荡起涟漪。

爱意绵绵也好,孤独至死也罢,于她不过浮云表面,从未入心。投怀送抱之人,往往畏惧她手中利剑,却从未有这么个人,什么也不怕,哪怕她将刀刃捐入身体,也能笑着威胁她。

就好像走在路上,忽支出墙外,一株带刺的月季。花苞携昨夜雨露,扎得人头破血流,香气却也淡淡的,令人驻足留恋。那些不经意的动作,忽然显得亲昵,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热。

当真是熬久了。温扶冬心道,躁动难安,想将话题揭过。到了唇边,却神不知,鬼不觉开口:“睡不着,给你讲个故事。”清冷江风混杂她的声音,在谢青晏耳畔挥之不去,连带着一股,他从未有过的错觉。这不像她。

至少在这位死对头身上,他从未见过。但又莫名令他想到,去年北冥之地所见极光,不由压下眉头。

也不论他是否应声,温扶冬道:“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小女孩,喜欢下毒害人,胡作非为,修些歪门邪道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喜欢上山打猎,离家出走。”

“……“谢青晏无语瞥她眼。

“小女孩还喜欢喝酒吃肉,把京城里太子爷的马驹偷了炖成汤锅,气得太子爷当街嗷嗷大叫,还将仗势欺人的公主打成了偏瘫,皇帝抓不住她,气得吐血。”

夜幕下的少年,只看得清半张脸,他闭着眼,曲肱而枕,也不知在没在听。温扶冬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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