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也许有危险,温扶冬打算先去寻人,方一转身,舱里却有人扶着帽,急匆匆奔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薛翎捉急:“不好了?你说清楚,究竟谁不好了?”那人哆嗦:“南溪小姐被抓走了!”
“我是她的侍从,小姐说必须阻止乌先生,他只是为得力量,不能让礼佛珠落入他手。”
“南溪小姐还说,您必须优先抓住乌先生,他会奇门遁甲之术,先屏开家的人将东西带走!”
温扶冬蹙眉。
她当即决定,让薛翎先去躲,手中一挽,看去半空缠斗二人。薛翎点头,往后跑:“好,我这就去搬救兵,虽然好像也没救兵……我马上就回来,小姐您注意安全!”
温扶冬转身,骨鞭缠手,便是霎那,飞至二人中央。大浪卷天,船内没水过膝,她手一挥,骨鞭荡起千层血浪,将二人分开。乌行忌吞下口血,看见她,咬牙道:“你也要来送死?”温扶冬没应。
雷声隆隆,三者成鼎足之势,无人敢动。
静默良久,乌行忌率先打破平静,手中结印,玄黑飞旗从袖中袭来,将二人包围。
“天地归宗,万法飘散!”
黑旗燃烧为火龙,腾起万丈高,南叔反应不及,为燎原烈火阻拦。他发出阵阵咆哮,乌行忌转身欲走,却是这时,身后白光一闪,长鞭化银蛇飞来,贯穿他左肩。
整个过程极快,他几乎没能料及。温扶冬立于火焰另一方,扯着鞭,礼佛珠便飞入她手中,又用力一拉,将乌行忌钉住。“你!"他眼目涨红,看起来十分疯魔,“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我压制他,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说着,看去南叔。
对方困于阵法,忽地一笑,踩碎布阵旗帜,滔天杀意难以阻挡,笼罩天顶。也是这时,方才传话之人冲来,喊道:“快!小姐您快把东西给我!不能落入他手里!”
她携乌行忌落地,那人迫不及待道:“我这就将东西带去给南溪小姐,平息此事,不能让他们得逞!”
气氛浓郁如夜色,乌云压顶。
温扶冬没应声,手握礼佛珠,退至边缘。
南叔意在夺物,一瞬似虎狼飞来。
她脚尖踏风,掠过对方,将乌行忌扑倒在地。乌行忌没反应来,下人匆匆跑上前,将他五花大绑。他气得吐血:“我都这样了你还对付我!好你个姓温的,居然串通伙来对付我!你怎么这么卑鄙?!”
温扶冬冷笑一声,往他身上摸索,拿出块玉坠,系上脖:“彼此彼此。“什么时候偷的?”
乌行忌没话说,咬得口齿皆是血,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身后下人凄惨道:“三小姐,快把东西交出来吧,南溪小姐已经等不及了。”
他将脸埋极低,循循善诱:“只要现在将礼佛珠封印,一切都结束…温扶冬看清,他似乎在笑。
于是乎,她亦神秘一笑:“南溪小姐在哪呢?”“南溪小姐就在下面,正在等着您。”
温扶冬无动作之意:“那你说,她怎么不上来呢?”空气漫长沉默,小腹传来痛意,她惊愕低头。一把匕首扎入体内,令人反应不及,伴随那人兴奋的笑:“咯咯咯。”“这可如不得你的意了。”
温扶冬目光下至,身体僵直,无法动弹。
那人笑着,痴迷望她瞪大的眼,模样千变万化,定格于曹老板面容。他笑容阴恻,唇齿开合,喉音却柔声细语,婉转如溪:“好久不见啊,温姐姐。”
乌行忌匍匐大笑,目瞪欲裂,陡然提高音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姓温的,看来你也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你说,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眉心一跳:“你能不能闭嘴?”
乌行忌浑身是伤,状况极差,却是无比舒坦,笑得满腹血崩。温扶冬盯着曹顺德。
然而这并非最糟糕。
南叔好戏观足,露齿而笑,慢悠悠伸腰:“该结束了,蠢货们。”砰然一声,黑色斗篷炸为碎屑,漫天阴雨,化为黑气凝聚于口。南叔脚下深陷,喉咙深处,弥漫声声低吼。他转动头颈,呼吸如野兽沉重,指甲以肉眼可见之速生长,獠牙凶杀毕露。暴雨即下,很快,又蓦然停止,山河也为之一抖。乌行忌笑容消失,转头,朝温扶冬破口大骂:“好了,现在好了!我们都得死!看看你干的蠢事!”
却见温扶冬脸色惨白,噔一声,直挺挺倒下。“喂,你怎么了?"他一时愣然。
温扶冬惨淡一笑,下巴支了支,虚弱道:“药……乌行忌眉毛一抽,黑着脸挪去,一阵摸索,掏出半瓶药丸。他陷入沉默。
头次见这姑娘,她印堂发黑,重疾缠身,一看便知,命不久矣。先后与她交手,却觉她过分聪明,不似表面天真,起先认为她惺惺作态,善于伪装。如今看来,还真没装。
她到底是哪来气力这么猛的?!
乌行忌忍住怒火,将药丸塞入温扶冬口中,毕竞二人同舟共命,她若是死,对自己也无好处。
不过移时,温扶冬睁开眼,脸色苍白。
乌行忌看去药瓶,努了努嘴,道:“这是什么?”“速效救心丸。”
乌行忌冷笑:“等死吧你。”
温扶冬气笑:“反正我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