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招呼。谢昀待在厨房里，透过厨房的大窗子就能将泳池的情况一览无遗。他看到周晗的手有时会扶着江浸月的腰部帮她寻找发力的感觉。周晗会给她做示范动作，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手臂会不由自主地碰到一起。谢昀默默地转过身，从冰箱拿出鸡蛋、牛奶和香蕉，他开始做香蕉松饼。先将面粉过筛，然后再打入几个鸡蛋和些许牛奶，最后熟透的香蕉被碾成泥混合在一起。
他做得极其认真，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容不得差错。窗外传来江浸月的笑声，夹杂着拍打着水花的笑声。谢昀抬起头，看到周晗正拉着谢昀的手。
明明是正常的教学动作，谢昀的心情莫名复杂。他握着打蛋器的手顿了顿，然后更用力地搅拌着面糊。当他把一盘金黄喷香的，还点缀着香蕉片的松饼端出去的时候，江浸月刚好从游泳池里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一见到松饼，她眼睛就亮了光。
“哇！谢昀你最好了！”
她小跑过来，全身带着湿意。
谢昀都能感觉到她头发上的水滴在他的手臂上。他们的距离也可以这么近。
谢昀把盘子递给她，礼貌地朝周晗点点头。“谢昀，这是周教练；教练，这是我的朋友谢昀。”是又亲过又抱过的朋友。
江浸月的脑子突然飘过这段话。
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块松饼。周晗擦了擦手，伸出手说道：“你好，打扰了。”谢昀看到伸到面前的手，微微一愣。
面前的男人的自信仿佛是浑然天成，他肯定是在很多爱的家庭长大的孩子。谢昀想着，伸手与他轻轻一握。
江浸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咽下松饼：“啊，那个，谢昀说不了话。我们可以…”
她四处搜寻着手机。
可周晗已经流利地发出一段手语：“松饼看上去很美味，她总和我说你的手艺很棒。”
谢昀显然也愣住了，他看着周晗的手又看着他带笑的眼睛，脸上的疏离感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也抬起手：“谢谢，她喜欢松饼。”
江浸月举着盘子，看着流利对话的眼前人，突然觉得手里的松饼不香了。周晗甚至开了个玩笑，因为她看到谢昀的嘴角几乎不可见地弯了弯。“好好学手语吧！”
周晗拍了拍江浸月的肩，开始收拾收拾下班。江浸月送他到大门口，一回来就看到谢昀给厨房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周教练他妹妹是听障人士，所以他从小会手语。”江浸月滔滔不绝，“还是我也能把手语学得这么好就好了。”谢昀笑了笑，关上了水龙头。
江浸月靠在料理台边，看着还没洗澡的谢昀突然有了个主意。“你想不想下水玩玩？我刚好还没学会呢。”谢昀第一反应就是摇摇头。
“就一会儿！"江浸月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服下摆，不自觉地带着撒娇的语气。
这一招对谢昀通常都很管用。
在上课前，为了安抚焦虑的江浸月，谢昀聊起了他小时候学游泳的故事。所以，她很好奇现在的谢昀游泳的样子。
可是谢昀清楚地知道她想知道肯定不止这个。“不方便。”
他拿出手机打字。
“不去深水的地方，就在浅水区。”
江浸月不肯放弃。
最后，在她满眼期待的目光攻势下，他极其缓慢、几乎是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可江浸月却看到了。
她开心地"哇”了一声，急忙将谢昀推进浴室。江浸月太开心了，以至于完全忽视了谢昀苍白的脸和下意识握紧的拳头。浴室里，他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突然后悔自己最近没有更努力地锻炼。门外的江浸月还着急地敲了敲门，谢昀停止了磨蹭。他换上了泳裤，一咬牙打开了门。
看到浴巾盖在重要部位的江浸月失望地撇了撇嘴。“谁游泳还披浴巾？”
她抱怨道。
谢昀不好意思地裹着浴巾下了水，装作没看到江浸月失落的神情。将身体全泡在水里后，他才慢悠悠地揭开了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