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敢动弹地僵在原地,双眸紧紧锁在那细流上。明明只是两息之间,锦照心中已是千回百转。她的心跳变快,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又如昨夜一般…说不上惹她厌恶,甚至让她产生出一种微妙的依赖。
锦照暗自思忖。
她或许在适度情况下,喜爱被.操控、被强势占有的。而一旦触及她的底线一-比如裴执雪的所作所为,才会令她真心想要反抗。自己想要的,向来不是绝对的自由,而是相对被强势庇护的安全感。从前她对裴逐咣稍有上心,是因着他恰巧在她最无助之时,给了她上位者的掌控感;此时,又恰到好处地给了她需要的被掌控感。总之,裴逐瑞恰巧填补了她每一次情感上的黑洞。老君山的清苦茶香扩散至鼻尖,裴逐珑的手果真极稳,从头到尾,水面都不见水滴飞溅,更别提锦照白皙的虎口。
他搁下壶,用一双毛茸茸的黑瞳讨期盼地看向锦照,水汽氤氲下,像是一只期待主人肯定的小狗崽子,开口向她讨好地哼唧。“嫂嫂,方才逐瑞候着时,为您斟了这壶茶,现下水温应当刚好,您试试逐珑的手艺?”
经过刚才一番思量,锦照发现自己并非真的在恼裴逐珑,所以大发慈悲地轻抿苦茶,顿了一息才对他道:“初泡的时间长了。”湿漉漉的眼眸挫败地垂下。
“但以你跳脱的性子,已是最好。"那温柔女声又峰回路转。浓密漆黑的睫一瞬打开,“谢嫂嫂夸奖!”锦照仿佛看到他身后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尾甩得出了虚影。“嫂嫂,逐瑞昨夜错了……"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您今日还陪逐瑞过中秋吗?”
锦照眨眼,轻笑道:“过中秋?你要如何过?出府?你可想过,若是择梧来寻我时我不在,她会如何疑心?”
裴逐瑞胸有成竹地为自己斟茶,笑看着锦照,青年意气风发:“嫂嫂是想与我去广阔天地间把臂同游的便好。”
锦照双唇微微翕动,但终究未发一言。
怎会不想出去呢……她可从未真正郑重地过过中利秋…或任何节日。裴逐珑:“不必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又唤道,“廿三娘,来。”
廿三娘?锦照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寝房,却直接被唬了一跳,一时间寒毛倒竖,手也本能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廿三娘上次还只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嗓音与举手投足间,却皆透着蹦跹媚态。
今日,那平凡的面孔竞赫然变成了锦照她自己!配上廿三娘烟视媚行的姿态,更将锦照自己看得眼神发直,甚至忘了诡异之处,被勾了魂般在心中暗羡,若她也生来如此妩媚便好了。
她突然好奇,连自己都看痴了,那裴逐瑞……她眼角瞄向他,只见他眼神无波地淡淡看着媚骨版的她,似是全然不感兴趣。察觉到锦照探究的目光,裴逐瑞更是不解风情的一声历喝:“好好走路。廿三娘似是被天雷击中般停滞了一瞬,而后受挫般耷拉着头,加快了步速上前。虽体态上妩媚不见,但声音依旧魅惑人心,她弯膝行礼:“锦小姐,奴家得罪了。”
“这是何意?"锦照问。
一旁的裴逐瑞道:“廿三娘她不仅可以模仿女子的声音身形,更有易容之术。之前没有展示给嫂嫂,是逐瑞觉得她不配顶着嫂嫂的面孔。但此时乃至以后…她都可以让嫂嫂自由,便是择梧来了也不必担心。”“咳咳……择梧,我确实病了,明年我必陪你共饮桂花酿…"廿三娘配合着出声,嗓音又变成锦照的,但虚软无力,动作也看得人恨不得上前扶上一扶。总是不得不演戏的锦照眼神一亮,立马在脑中感悟她言行变幻之间的精髓。“怎样?嫂嫂可放心随我去了?"裴逐珑身后的大尾又晃出了虚影。锦照压下满心的好奇及向廿三娘拜师学艺的冲动,对廿三娘道了谢,又问裴逐瑞:"何时出发?我要时间梳洗换衣。”看出锦照眼底雀跃的火苗,裴逐瑞深不见底的眼瞳也似被映亮一般,他声音中藏着拂柳春风般的笑意:“不急,我们中午歇息后再动身。逐瑞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今日出门您不必戴帷帽,嫂嫂只用打扮好自己。”锦照看了看日头,忙推他们到窗边,急道:“你们快去用早食,也没多少时辰了。”
鲜少看到锦照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裴逐瑞笑着顺着她的意思翻身出去,带了廿三娘纵身跃上墙垣,消失不见。
人已离开,耳边却清晰听锦照压着情绪唤着″云儿"。沐浴后,锦照与云儿埋头在积累一年有余的华贵衣裙中翻找,终于选到一身极为应景的衣裙,压着喜悦换上,在铜镜前旋转着照了几个来回后,才坐下与云儿闲聊着等裴逐珑与廿三娘。
她愧疚道:“云儿姐姐,待明年我就带你逛遍开阳。”云儿笑着道:“那婢子就等着了,"她又看向窗外,问,“怎么还不来?婢子眼下正好奇那廿三娘是否真能以假乱真。”锦照正欲再详细说一遍,却听窗外传来裴逐瑞的声音:“云儿姐姐,人来了。”
两人再看向窗外,裴逐珑与云儿俱隔窗呆住。云儿瞳孔震颤,几乎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她叹道:“世间竞真有如此神技……是我孤陋寡闻。”
廿三娘竞当真能扮得与锦照一模一样,连面上的细微表情都与本尊毫无差别。
“云儿~奴家不是早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