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一手包办,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可他却越发沉默,对于祝静恩的道歉和解释听而未闻。早晨佣人送来松茸粥。
哪怕小时候在家里,父母也不会同意她在卧室里用餐,更不要说规则森严的豪门望族。但赵崇生仿佛不在意,无言地用勺子喂到她唇边。她抿了抿唇,小声说着:“最近好像没有看见管家和梁医生…“张口。”
赵崇生语气平而淡,没有回应她的话。
祝静恩紧张地攥了攥被子,“可以知道他们去哪了吗?”陶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赵崇生将勺子放回碗里,再放到手边的柜子上。每个动作不轻不重,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压迫感。“现在没胃口,是吗。”
他手中柔软的帕子轻轻拭过她的唇,无意与他的指尖触碰,微微发凉,一如他的语气。
“过一会再让人把粥送来。”
祝静恩没有再见过管家和梁医生,赵崇生没有告诉祝静恩他们的去向,有一天特助来给他送文件,她趁着他在阳台接电话,偷偷问特助。但特助只会像人机一般回复着,“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您可以询问先生。”
祝静恩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是他们因为她晕倒这件事被辞退了。是她造成的,她连累了他们。
整个庄园里的氛围变得古怪,人人自危,
毕竟赵崇生在薪资方面阔绰,没有人想失去这份工作,越发谨慎起来,丝毫不敢怠慢。
祝静恩因为赵崇生的态度而忐忑,更让她感觉到惴惴不安的是,这几日不论她半夜什么时候惊醒,总会对上赵崇生沉默凝伫的目光。她只有在那个时刻,才能感知到一点点他的情绪,压抑的、哀伤的,太多太多杂糅在一起,让她分辨不清。
祝静恩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每次在她询问时总会得到他一句堪称敷衍的回应,“睡吧。”
明明赵崇生就在身边,可是她却感觉到无形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遥远距离,她只能通过紧紧抱着他来缓解情绪,只能依靠感受他的体温来确认他的存在。直到第三天晚上。
赵崇生和医生沟通完祝静恩的恢复情况回到卧室。房门打开,祝静恩忽然直直跪在他的跟前,“对不起,uncle。”“您罚我吧……”
比起沉默不语,她宁愿赵崇生直接罚她。
就算是严苛地责罚也好。
赵崇生低阖眼眸看着那道单薄的身影,语气凛凛,“起来。”她的脸上仍然没有多少血色,却执拗地跪着,哭音很重,“不要…"她已然管不了赵崇生不喜欢听到她说这两个字,抗拒得很直白。室内的气氛降至最低点,仿佛能结出冰来。“你是要逼疯我吗,Greta。”
那个瞬间赵崇生甚至在想,应该让她在床上吃点苦头,她才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