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失去意识的几人,紧紧抿嘴,声音也沉了几分:“这样啊。”
“哈哈哈,早就听闻利丰商行富可敌国,南小姐便治吧,治好了以后,也是四个傻子哈哈。”孙兆被押在一边,他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疼得全身发抖,依旧藏不住得意,他近乎癫狂地哈哈大笑。
“四个蠢货,你不会以为我会什么都和他们说吧?救吧救吧,反正南小姐钱多,养着几个人而已,他们成天出入烟花巷柳,别的不说,伺候人还是有些本事唔……”
李彪一圈砸在他的肚子上,止住他的污言秽语。
南风静静转身,走到他面前,明艳的面庞冷若寒霜,她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孙兆咳着血,沙哑:“我要你娘。”
南风就这么看着他,凤眸狭长,暗意遍布,一字一字:“没有其他商量的了?”
“商量?商量什么?商量她怎么伺候……”
孙兆哈哈大笑,断断续续说着,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和他喉间撒出的血交融,一起溅在南风的脸上。
南风静静站着,看着人直直摔在地上,看着血淌了一地,汇在他身下,映着他不可思议的脸。随着他一起落下的,是跟了她十来年的佩剑第一次真正见血,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捏了捏手,练了十来年的武,在这一刻有了实质感。
老大夫也被她的果断惊到了,平日慢吞吞的人,这会儿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她的旁边,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子轻轻替她擦着脸上血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憋了半晌。
“不怕。”
“我不怕,我就是……”南风扯了扯嘴角,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想了半天,只能苦笑,“他的目的是气死我娘的话,他成功了。”
等她娘回来,见她杀了人,还不知气成什么样。
老大夫弯着腰,替她擦着血渍,但是衣服是干的,他也并不熟练,擦掉滚落的血珠,也在上面留下一层,看起来越发狼狈。
他绷着脸,心情也不太好。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外面闹腾就算了,非要闹到孩子面前。
死得太痛快了。
南风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拉住他的手,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擦,一会儿去泡个澡就好了。”
老大夫松了口气,嘱咐:“要点安神香。”
南风捏着他的衣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担心。”
老大夫点头:“嗯,我这几日在这边歇息。”
南风失笑:“现在不讲男女大防了?”
早年老大夫其实实在南家的,等直到前几年南风大了,就搬到涿山府去。
老大夫不吭声,又替她擦着脸上血渍。
南风没什么精神,拉住他的手,轻声:“那几个人就交给您了,给他们个痛快吧。”
老大夫没有立马回答,好一会儿,才在南风的目光下,勉强点了头,摸摸她的脑袋:“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南风这才露出个大大笑容,放心地把这一地狼藉放下,迈着步子一路朝外,深紫的裙摆染着血,随着裙摆摇晃滴落,顺着小院,一路藏于密室角落。
她宽大的裙摆拖在石上,带着暗沉的血色,她轻轻一撕,扯着血色料子,扔掉了鞋,赤着脚沿着石阶一路往下。
一阶一阶。
踩着夜明珠的光辉,来到最里位置。
密室内,珠光和烛光交汇,让原本漆黑的密室仿若百日,能清楚看清里面,也能清楚看清字迹。
南风站在门外。
门里,明言坐在于椅上,垂头泛着书页,一动一动,整个人沉浸在书中,仿若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外的人。他的衣食全部被控,今日穿着紫色纱衣,本就冷润的人更是多了些矜贵,在辉光下格外漂亮。
不过比起他的外貌,更惹南风注意的,是那股子静。
平静如水,仿若这时间没什么能让他动容,包纳万物,又吞噬一切。
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南风见他第一眼就知道。
但是巧了,她也不觉得她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便是那日他不提张家灭门之事,她也没打算放过人。
她站在那儿,就这么看着人,直到那股子慌乱和躁动一点点静下去,她把手上沾血的碎布砸了过去。
血步擦过他的脸颊,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明言轻声一叹,拿起碎布,用干净的地方擦了擦书页,才转过头。他看着南风那同款的紫色衣袍,眼皮一跳,再看她脸上沾血的狼狈模样。
他轻讽:“怎么,涿山府被打下来了?”
南风没有说话,她大步走了过去,俯下身抽出那书直接扔走,跨坐在他身上,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将人拉了起来,扯着嘴角。
“我刚才杀人了。”
这个姿势,明言瞬间就想起一些不堪的事,他眸色沉沉,其中暗意难藏,不好说是恼还是羞。
他没说话,南风也不想听他说,手上一个用力,昂贵的料子撕碎,露出底下藏得严严实实的结实胸膛。
原本白玉般的肌肤上红痕交错,甚至带着些紫印和伤口。
痕迹十分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