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有些凉。裴知行就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一抬手,一截如玉般手臂便露了出来。奚九怕他着凉,将裴知行的手放回被子里。
“世子,怎么了?“奚九温声问道。
其实裴知行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心慌,不想让她走。奚九也没催他,就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裴知行才涩声道:“你快些回来。”奚九闻言,笑了声:“世子怎么这么黏人,属下只是出去叫个水,很近。”可裴知行这次没有脸红,他探起身,凑上去亲了一下奚九,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带任何情.欲。他依恋道:“你快些回来,我想你。”人还没走,就开始想念了。
跟羽毛尖轻扫心脏,奚九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因为裴知行变得酥酥麻麻的。明明是极温馨的场面,但是很突然的,奚九的心底却涌上一股苦涩的情绪,让心变得皱皱巴巴,怎么也抚不平。
她想,这样美好的时光,这辈子,只有这一天。日后与裴知行天各一方,此生恐怕再难相见。
裴知行性子这么傲,断然不能接受别人的背叛。他会恨她,或许连带着这一天,两人亲密的情.事,也一并恨了起来。奚九,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应得的。
谁让你骗了他。
奚九沉默的看着裴知行,心绪百转千回,眸底是很多裴知行看不明白的情绪。奚九莫名问道:“属下可以亲您吗?”裴知行几乎毫不犹豫,抬起手臂勾住奚九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吻。奚九搂住裴知行的腰,将人托起来,紧紧贴在一起。昏暗的屋内,只剩下交缠的喘息声与"啧啧"水声。待两人收拾好以后,天早已黑透。
奚九没办法留在侯府里,中京事忙,今天的空闲都是紧巴巴才挤出来的,只请了半日去同会馆,原本中午就得回去。谁知道裴知行闯了进来,又哭又骂,最后闹到床上,把奚九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搭进去了。晚上是断然不能留下的,必须得回武卫营了。裴知行舍不得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奚九到了侯府的偏门,这里的护卫都被裴实支走了,空无一人。
晚上风有点大,实在太冷,裴知行原本沐浴过后红润的脸色,都被寒风刮的苍白。
“世子回去歇着吧,现在天色太晚了。”奚九劝道。裴知行裹着大氅,单薄的站在寒风中,看着真是可怜极了。裴知行紧紧的贴在奚九身边,不愿跟她分开。
裴知行突然道:“要不我去武卫营陪你睡,天亮我再赶去上值。”先不说武卫营里到处都是人,靖安侯府的世子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多让人震惊。就说奚九住的那个地方,床窄被薄,四面漏风,裴知行这矜贵的身子,估计得生病。
“不必,那里条件太差,不适合世子去住。况且属下今夜得去巡逻,晚上回不去的。"奚九拒绝。
可裴知行还是舍不得她,倔强的抿着唇,拉着奚九的袖子,不让走。奚九实在心软,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安慰道:“过几日便回来看世子,好不好?“不好。"裴知行赌气道。
几日的时间太长,裴知行甚至觉得,从天黑到天明的夜晚都太过漫长,他是连半刻钟都不愿离开奚九。
奚九知道裴知行是在耍性子,他只是有些不舍,但他不会真的阻碍奚九做事。奚九又亲了亲裴知行的唇:“回去吧,晚上风大,世子容易着凉。”“你就是想赶我走,片刻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负心女!”裴知行心中郁郁,顺势咬了一口奚九,用犬齿厮磨着奚九的下唇,有些刺痛。但奚九觉得无所谓,发点小脾气而已。奚九低低的笑了出来,她摸了摸裴知行有些冰凉的脸,光滑细腻:“原来属下在世子心中是负心女?”
“你就是!让你停你也不停,我浑身到处都疼,都怪你!"裴知行这话既像责备,又像撒娇,语气软绵绵的,骂人都没什么力道。他又气道:“现在你还要走,睡过就把我丢下,负心女!”完全就是恃宠而骄啊。
奚九实在是觉得他可爱,心都化了,将人拽到避风的墙角,四周黑黟黔的,连灯笼也没有,也没有外人,一片寂静。奚九深深地吻住裴知行,挑开他的齿关,探入他的口腔,含着舌尖,与他唇齿相依,濡湿着。
许久奚九才松开他,哑声道:“真得走了。”黑暗中,裴知行突然拉住奚九的手,嘱咐道:“奚九,这几日中京有大事发生,你在武卫营需得注意安全,莫要逞强出头。”裴知行并不是一个功利心很强的人,他并不奢求奚九能挣得功名利禄,配得上他的身世。
他只希望奚九平安。
奚九眸光微动,道:“好。”
奚九只在京城里巡逻,同会馆那边的事务不归武卫营管,全权由宫里的金吾卫把守着。
随着中京的戒备愈发森严,无论从各处传来的线索都是,需得尽快动手,不能再拖了。为此芭疆找过恒武王多此,希望可以提前动手。可是恒武王此人野心虽大,却胆小如鼠。哪怕他们的兵早已潜伏在中京外,恒武王仍旧心心中惴惴不安,推拒道:“再等等,皇帝在寿诞这日的戒备心最弱,此时攻其不备,更能拿下中京,”
恒武王这边不动手,南疆也只能隐忍不发。随着皇帝寿诞的临近,大战一触即发。
五日,四日,三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战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