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最后方,嵇月茹拿出手机往家族群里发消息。「宫听寒和顾珺意可能有……J」
后面的字没打完,因为走在前面的同僚突然回身找她说话,她只好把手机屏幕一锁,塞进口袋里。
“你去乌河大学那边?"同僚问。
嵇月茹耸了耸肩:“宫老大怎么安排我,我就去哪儿,我无所谓的。”二人以相同的步调往保卫厅外走,闻言,同僚笑了一声:“你说这话,就要被派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了。”
“……那就去呗。“嵇月茹摸摸脑袋,“我也没那么有所谓。”她没好意思说,因为宫老大最有可能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如果她也被分到那里,岂不是就可以和宫老大一起出勤!?“可以的。”同僚对她竖起大拇指,“是条汉子!”嵇月茹笑笑,没有答话。
她们很快就走到了保卫厅的门口,同僚扭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走廊:“宫老大怎么还没出来?”
“不知道啊。"嵇月茹看着走廊尽头,眨了眨眼。她感到有些疲惫,眼睛有点睁不开了,但她都当做是长途飞行带来的困意,没有多想。
她抬起头,对着天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身边的同僚打趣道:“这就困了?一会儿还怎么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嵇月茹打完一个哈欠,眼眶里就充满了生理性泪水,她用手背随意地抹了抹,刚想开口说话,又是一个哈欠。
“这地方克我。"嵇月茹嘟哝道,“怎么一来就困成这幅样子?我……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哈欠打了出来,眼眶里的泪水都溢了出来。同僚看着她大张着嘴,一个接一个的哈欠,她自己也忍不住在旁边陪了一个哈欠。
“你俩干啥呢,昨晚没睡好?”
又是一个同僚干员B,看到她俩相对无言只是打哈欠,好奇地走过来问。“别说了,我下巴都快脱臼了。"嵇月茹揉着酸痛的下颌线,刚才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下巴骨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我也不是困……“她揉着后脖颈,又擦了擦自己下睫毛上挂着的眼泪,“就是想打哈欠。
“诶哟…”她吸了吸鼻子,“打得我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咋回事啊?"更多的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走过来问。有一个目睹了全程的干员C开玩笑:“俩人在这儿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呢。“这么困?"干员D也凑上前来,“来之前没好好休息?我记得你俩好像也没出任务啊。”
说话间,干员B也仰天打了个哈欠。
“你们……“干员E笑了,“咋都困成这样啊?熬夜还是通宵了?”嵇月茹摆摆手,想说话,却又被一个哈欠打断。“得了,你也别说话了。“干员C抱胸,“等会儿趁着去任务地点的时候在车上眯一会儿吧,别到时候执行任务一头睡过去。”“我说老嵇………干员E正站在嵇月茹身后,她在嵇月茹脖颈周围轻轻嗅了嗅,“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嵇月茹一愣,抹掉脸上的眼泪后抓起自己的T恤闻了闻,果然闻到了和会议室里如出一辙的花香。
她什么时候沾上的?
“诶,话说一-"干员C也靠近了,闻到嵇月茹身上的香味,“刚才在会议室里就闻到这股味道了,你们知道是谁的香水吗?也太熏人了。”干员D应道:“我也闻到了!差点被呛到,真是一点公德心也没有。”干员E:“哦,老嵇你咳嗽是不是就是因为身上这味道?看来你离得是最近的了。”
干员F察觉到了这边八卦的气息,也慢慢地挪了过来,一脸兴然:“在说啥呢?″
干员C后退了两步,躲在干员D身后:“在说会议室里的香水味,你闻到没?″
“闻到了。"干员F似乎很了解这些,“矮人最爱用的香型,但我看今天也没矮人来啊。”
她看了看嵇月茹,突然想到了什么,四下望了一圈,然后小跑去了停车场。众人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片刻后,她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衬衫走了过来,递到嵇月茹的手里:“去把衣服换了,总这么臭也不是办法。”
嵇月茹如同看到了救命恩人,她早就想把这件衣服换下来扔掉了。她去洗手间换掉了传来的那件长袖T恤,看着手里那件散发着异香的T恤,她很是嫌弃,但又觉得直接扔掉就相当于扔掉了证据,只好用两根手指拎在手里出去。
门口那些人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是从哪里来的香味,之前一直在打哈欠的同僚和干员B都恢复了正常,没有继续再打哈欠。意识到这点时,嵇月茹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换好衣服到现在,也没有再打哈欠了。
“老嵇,来了?"干员D冲着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宫老大还没出来?“嵇月茹的目光在人群里转了一圈,“这么久,聊什么呢?″
干员E目光扫过嵇月茹手上的T恤,惊醒般倒抽一口凉气:“等等,如果那个会议室里有这个香味,那宫老大…”
大家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在一秒钟的寂静后,她们没有声张,只是僵硬地移开视线,轻轻转身。
视线交汇,干员D以身体为遮掩打了个手势,离走廊最近的嵇月茹便以正常的步速往回走,假装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了。越往里,她的步伐就越快,路过几个乌河的干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