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建立在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残疾人。
他以一种既面对又逃避的心态承认自己是个残疾人,抛弃自己曾是健全人的那些时刻,准备以残疾人的身份度过此生,所以积极应对、积极改变。有时候希望并不只是一味的将人领向人生的新方向,反而是坏方向。尤其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注定无望的希望。
最开始的时候,它是展翅高飞的风筝,主人不停放飞期待着有一天自己也能乘空而去,但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放飞的风筝线反而成为束缚着自己一生的陷阱。
秦观澜向来是硬朗的行动派,他不是不想要相信沈清棠,而是不想要指着零零碎碎的希望过日子。如果这样的话,他情愿抛弃掉希望。可面对着沈清棠那双如同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两个滚烫的火球灼烧了一般,下意识的抿紧嘴唇,别开脑袋,目光闪烁不敢与之对视沈清棠原本翘首以盼的心,也在不断被拉长的沉默中感应到一些不详的征兆。两人间的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拔河赛,绳子的两端分别在沈清棠和秦观澜两人手上,出现了一种莫名对峙的局面。绳子的另一头,有人紧紧拽着不愿意松手,这种力量通过眼神进行传递。随着时间的推移,秦观澜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急促呼吸调整逼退泪意后,他艰难的蠕动着嗓子开口道:“沈清棠,还是算了吧,时.……“他嘴唇颤了颤,却仍然选择继续将话说完:"时间真的是太长了。”他唇角微勾,语气轻松道:“其实做一个双腿残疾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现代社会这么发达,生活、工作、旅游都挺方便的,更何况我还是秦家人。”虽然秦观澜不喜欢将自己个人与秦氏豪门挂钩在一起,但在这一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确实实是投了一个好胎。
所以,即使他成为了残疾人,也注定是这个世界上过得最轻松的残疾人。沈清棠咬着唇没吭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嗓子眼里面挤出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不好。”
这音量实在是太小了,即使是两人面对面的距离,秦观澜依旧没有听清楚,因此他询问道:“你说什么?”
沈清棠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秦观澜的轮椅轮椅扶手上,低下头眼神里像是藏了一把钩子一样硬生生的勾住秦观澜的眼睛,不敢挪动开一分一毫,从运处望去两个人亲密得近乎融为了一体。
紧接着是沈清棠掷地有声、吐字清楚的声音,犹如划过破空的红色长鞭用力鞭打在耳边留下响亮的破空声。
“不好。”
“我说一丁点都不好。“沈清棠似乎天生情感匮乏,即使用力的说出这两句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生气,反而带着莫名让人相信的笃定感。秦观澜被沈清棠圈住,似乎是被困在了一个名为身体的牢笼中,他眼睁睁的看着沈清棠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湿润的眼角,像是老师一样孝教训学生道:“秦大哥,撒谎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她用着暗含鼓励的眸光道:“你其实也想要站起来的吧?”秦观澜喉咙一阵滚动,白皙指尖扫过面颊带来酥酥痒痒的异样感仍旧未消失,沈清棠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张嘴说话,殷红的舌尖覆盖着一层水润的薄膜。
近到他能够数清楚对方眼睫毛的根数,近到他只要往上一靠,就能一亲芳泽。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是一种既美妙又痛苦的折磨。他艰难的用着自己的意志力进行抵抗,面上保持着不为所动的神色,换了一种更柔和的语气道:“清棠,其实我…”
他婉拒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沈清棠猝不及防的蹲下身,利落的将他的裤腿撩了起来,叠在了大腿根部。
因为裤子下摆宽大的缘故,黑色的内裤底部也若隐若现。秦观澜心头一阵慌乱,隐隐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道:“沈清棠,你要干嘛?"他试图抓住沈清棠的脑袋将她提起来,可对方却灵活得像是小蚯蚓一般根本抓不住。
而对方只留下一句话:“秦大哥,你会撒谎,我不想要听你说,我想听你的身体自己说。”
秦观澜还没有理清楚沈清棠话语中的意思,就眼睁睁的看着沈清棠低下头吻住了他干枯的、丑陋的甚至还没一个小孩胳膊粗壮的大腿部,并不断往上。不知道是因为视觉刺激、还是心理刺激,亦或者他那双残废的双腿还没有残废彻底,他竟然真的感受到那温热唇舌的触感和炙热如火焰的鼻尖呼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清棠似乎还伸了舌头。
湿湿润润的感觉一闪而过。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一僵,腰背部突然紧绷像是满弓拉开的弦,紧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直接在他的胸腔里爆发了,他大声呵斥道:“沈清棠,你快点给我起来,不要再.……亲了。”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不知羞耻,分明就是个流氓。”他全身红温,脸庞、耳尖成为了重灾区如同最艳丽的火烧云,挣扎过程中连颈脖和锁骨都被波及到,话更是说得又急又快,突然间愤恨自己高中选了理科,支支吾吾间却只能增加一个"不要脸”的词汇。不似能够妙语连珠,也能出口成章的文科生,阻止这不成体面的“非礼”。听到秦观澜的呵斥声,又见对方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