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地哼唧了一声,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朦胧了片刻,才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琴酒那头垂落的银色长发,发尾几乎扫到我的腿上。他半跪在床上,低垂着头,神情专注。他眉峰微蹙,那双惯常握枪的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以一种我第二次见到的轻柔与谨慎,捏着一支药膏,指尖蘸着乳白色的药膏,正一点一点地涂抹在我腿间那片泛着可怜红痕甚至有些微破皮的肌肤上床头的台灯散发出昏暗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膏清香。记忆如潮水般轰然回涌。
昨夜的混乱和失控……他滚烫的肌肤、我带着哭腔的呜咽……以及最后他压抑着粗重喘息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所有画面碎片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烧得我耳根瞬间滚烫。
哦,对,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样子,是睡前。那时我累得几乎晕过去,只觉得一片清凉缓解了灼痛,便昏沉睡去,也就是中途被我糟糕的睡姿一扯难受醒了一次。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动静,他涂抹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了眼。墨绿色的眸子在暖光中显得不那么冰冷,反而像是深林里覆着一层薄雾的潭水,看不清情绪,却莫名让我心头一跳。“弄醒你了?“他开口,声音低哑,比平日更添了几分磁性。看起来,是琴酒意识到我突然醒了是不舒服,就又给我上药了?我脸上臊得慌,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按住了膝盖。
“别动。“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但动作却依旧放得极轻,“快好了。”我只好僵着身体躺回去,目光飘忽,不敢直视他,也不敢看那片被他小心翼翼对待的伤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这简直太羞.耻了!
他重新低下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冰凉的药膏再次触及皮肤,缓解了那丝火辣,却也带来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痒意和战栗。我咬住下.唇,忍住几乎脱口而出的细微呻.吟,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他涂抹得极为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又易碎的艺术品,每一寸发红甚至微肿的肌肤都被仔细照顾到。那专注的神情,比他执行最精密的任务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他收回手,将药膏盖子拧好放在床头柜上。我立刻如蒙大赦般地想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却再次被他阻止。“晾一会儿。"他言简意赅,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只配合我的习惯,轻轻盖住了我的腰腹,将刚刚上过药的地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以便更好地吸收药效。
我…”
这简直比被他盯着看还要让人难为情!
我窘迫地侧过脸,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闷声都囔:“…都怪你。”
要不是他……不知节制,还用那种方式……我怎么会……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的哼笑。紧接着,床垫微微下沉,他躺了回来,伸出手臂,将我连同被子一起揽进怀里。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发顶。
“嗯。"他居然坦然承认了,下巴蹭了蹭我的发丝,手臂环着我的肩膀,带着不容反驳的占有欲,“我的错。”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地响在我耳边:“再涂一次应该就好了,再忍忍,嗯?”
我的脸轰一下更烫了,想要彻底埋进枕头里,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亏了,于是我选择埋进了琴酒柔软发达的胸肌里。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亏,于是我咬了一口,磨着牙说:“没有下次了。”168.
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新的代号成员产生的邮件。“莱伊?"我懒洋洋地靠在琴酒身上叼着棒棒糖,若有所思地看着邮件上的内容,含糊着问,“狙击手?呐,大哥,将来你的手下?”对此,琴酒只是嗤笑一声:“未必。”
“诶?"我疑惑地歪了歪头,棒棒糖在嘴里滚了半圈。“他是朗姆老大招进来的,归不归大哥管要看朗姆老大的意思。“伏特加犹豫了下,才看着我说,“英子,你认识他。”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迅速摆出茫然无知的表情,极力眨巴着圆润的杏眼,让它们显得更无辜些:“我认识?”
“就是之前在酒吧里出现的那个男人。他应该就是冲着组织来的,之前单干的,现在想加入我们。"伏特加一边说,我一边配合地露出愈发惊讶的神情,也并非作假,是真的惊讶,因为他所述的版本与我知晓的剧情截然不同,“朗姆老大有一次′正好'看到他表现得不错,就把他招进来了。”伏特加格外咬重了“正好"两个字,语气微妙。显然,他,也包括琴酒在内,或许同样包括朗姆在内,都心知肚明并非是真的"正好”,只是黑衣组织并不拒绝主动的成员,尤其是在本人素质格外优秀的情况下。朗姆的多疑程度比琴酒还恐怖,上次招人还是两年前把宾加招进来……不过,赤井秀一没有靠碰瓷进来,似乎也是好事?就是,伏特加这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还避着琴酒给我比口型?我完全没看懂啊!
真不会唇语的我陷入真实的茫然。
伏特加看着我一脸get不到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莱伊的话题,转而用一种更轻松的语气说:“不过少个狙击手也没关系,科恩不是说最近来了个水平比他和基安蒂还要好的狙击手吗?是不是也要进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