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既然惠姨您请我进来了,尝过这儿的茶点,也不算白跑一趟了。”做人做事,梁桢索向来都滴水不漏,哪怕是别人家中的佣人,她都不会仗着身份颐气指使。只有蠢人,才会盲目地凌驾于他人之上,殊不知哪日船翻了,都找不到底下的黑手。
宋慧才笑了笑,微躬身体,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梁桢溱没在沙发上坐太久,她起身,绕着客厅走了几步,眼神偶尔会往二楼的角落瞥去,意味深长。
看不见什么,哪怕那儿藏了个人。
她又闲庭信步到客厅与后花园的落地窗前,深吸口气,夜风清凉,夹杂着入夏之时日渐浓郁的花香。
梁桢萦想了解钟聿行都往自家后花园塞什么花花草草,可她又放不下刚刚宋慧才拨电话两度的正在通话中。
会不会是老宅出了什么事?
今天杨家第一次上门,又能出什么事呢?他沉稳过人,料想不会挑今日翻风浪。
念及此,梁桢索还是拿出手机,想给钟聿行打过去。不出宋慧才所料,她今日的确是不请自来,擅自登门,根本不存在他忘记交代的可能。
但心思细腻如她,又怎么会不提前编好一个谁都不能责怪的借口呢。她来,不过想求证一些事,哪怕又惹得钟聿行不痛快,但必须心里有数,才能决定好下一步,她该怎么走。
醉酒那次冒犯到他,她像无头苍蝇一样过了好一段日子,后知后觉有多浪费时间。
权力值得,但男人不值得。
而这个男人,又是权力的象征,实在难做。手机贴到耳旁,梁桢索已沿着石板路越走越深。那句“正在通话中"出现的同时,后花园至深处,一个稍显凌乱,花也开得还不够漂亮的架子旁,摆了张坐凳。
而凳子上,一个因为有电话进来,而持续亮着微光的手机,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错开的三人,成功收拢到同一个时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