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姿势熟稔。烟雾弥漫里,他稳住了几分心气,身高的优势让他得以微微俯视于她,“因为你不喜欢烟味,我踏马两个月都没抽过一根,你不是也在我面前装贤良淑德?我也没嫌弃你,就这样一直装下去不行吗?”叶蓁盯着他看一眼,红唇微启,“不行!”“嫌弃我还是讨厌你自己,承认吧,我们两个才是同一类人,都是能为了目的而不折手段。”
男人总是在某些方面很坦诚,并且沾沾自喜,引以为傲。叶蓁却不屑与他为伍,“呵,我没你这么无耻!"她承认自己也是利益为重,但不会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无辜的人。“话别说这么难听。"他轻笑,吐出一个眼圈。叶蓁不语,对鼻尖的烟味很敏感,不由得蹙起眉退了半步,脸上的嫌弃之意很是明显。
方博文眼神陡然转冷,投过来的视线带着轻蔑,“你以为傅家真的看得上你吗?男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你叶家有什么值得他图的,不过是你这张还能看的脸,一旦有更年轻貌美的出现,你还能保住傅太太的位置?”叶蓁本来没打算跟他硬杠,但听到这里时,心里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火来。她丝毫不示弱的回视过去,“你来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我们既然已经分开,轮得到你跑到我面前说山道四?”
方博文笑笑,“我不过是在提醒你,人越看重什么越会被什么反噬,你这么处心积虑,到最后不过是跟我一样难看!”叶蓁声音更冷,唇边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听过一句话,人在自卑的时候会非常的无礼,你到底是嫉恨跟你分手的我,还是嫉恨比你地位更高的傅嘉树呢,或者你自知抵达不了他的程度,就用物化我、贬低我来满足你的阴郁心理?你站在这里,试图用这些话来打压我的本质,只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配不上我。”
她字字诛心、句句清晰,说出的话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刺穿听者的皮肉,誓要挖出露出里面的脏腑。
清清楚楚告诉他:你配不上我!
方博文瞬间变得怒不可遏,眼睛像狂燥的狗一样,狠狠的盯着她,本来闲靠的身姿也一下子站直,浑身散发着狰狞的危险气息。叶蓁丝毫不惧,轻飘飘的给了他最后一击,“真生气了?那只能是我说对了,方博文,你是在自卑什么呢?”
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清淡表达了她的不屑。方博文闭了闭眼,努力压住自己内心排山倒海的狂怒,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很好,叶蓁,我真是小瞧了你!”他一直都知道叶蓁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女人总会不同程度的劝退男人的倾诉欲、保护欲,甚至在某些社交场合不识分寸、让人扫兴。但叶蓁美丽、识大体,分寸感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直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女友角色。
从未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股凌厉的平静感,句句扎心,刺破他的伪装。对着这样一张肃冷的脸,他心里竞然有股颤意袭来。叶蓁对他的攻击污名不屑一顾,而他却被叶蓁的话语直指心脏,还无处反驳。叶蓁脸上平静如斯,淡淡扫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在如何的无能狂怒。
最后,她没再停留,提起裙子从他身旁走过。转到艺术墙的时候,与傅嘉树迎面撞上,他面上平静无澜,不知道是刚来,还是站了多久。
叶蓁冲他点点头,往用餐区方向走去。
卫生间外,方博文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往墙上狠力锤了一下,结果疼的跳脚。
正在此时,傅嘉树进来了,也淡淡扫了他一眼,径直进了卫生间。方博文见他一副淡然矜贵的样子就气,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装什么装!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他没有马上走,而是继续在门口等傅嘉树如厕出来。
傅嘉树在洗手台上洗了手,随后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文的擦干、扔掉,连眼风都没给他,绕过去就往外走。
方博文又被他身上的这股傲慢伤害到,冷笑,“叶蓁只是看重傅家的利益才跟你结婚,她本质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聪明有心机的女人。你跟我不过都是她脚下的垫脚石。”
他就算是气急败坏的损人,也只敢朝着他认为是弱势的一方开炮,在强势如傅嘉树这样的人面前,只敢暗戳戳的挑拨离间。傅嘉树停下,微垂着眸看过去,下颌线紧绷透出几分威压,“别拿你跟我比,你不配!”
又是一句不配,在叶蓁刺穿的伤口上再扎上一刀,方博文眼神瞬间又狂怒起来。
傅嘉树转身,冷然撂下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纠缠她,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
餐厅桌上已经摆满了烹制精美的佳肴,叶蓁望着对面空空的位置,难免揣度起来。
叶南天告诫过她:男人不喜欢比自己聪明的女人。所以,她一直在伪装,扮演着一个贤惠大方、符合别人期待的名媛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实在厌恶透了那些愚蠢且自鸣得意的方博文们。在他们眼里女人是什么?
一个挂件?还是一个装饰品?
得不到就随意置评贬低?
她总要让这些长着脑子却不用的人,尝尝被话语刺痛的滋味!一想到刚才方博文被她撕破面具,脸色难看的如同雷劈的表情,她心里就非常爽快。
心情好了食欲便来了,叶蓁选择性的忘记对面人还没回来这件事,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