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但那又如何,如果真的那么重要,也不会成为过去。“婚期不是订了明年五月吗?"身边只剩下俩人后,叶蓁眼睫微抬,问出了刚才的疑惑。
傅嘉树凝起神来盯着她,神色里带着落寂和无奈混合成的艰涩,但说话的语气却很认真,“我说过,你不想办婚礼就不办,订了也可以取消。”低沉磁性的话语透过电流传入叶蓁的耳畔,宴会厅里纷乱嘈杂,但她只听到了他的声音,顿了下,声音不自觉的放缓,“什么时候说的?”“昨天。"大概是昨晚的风太大,把他的话都吹散了,没落到她的耳里。“你来决定,我全然尊重你的想法。“他又郑重加了一句,给这句里加上了砝码。
昨晚跟两家父母吃完饭,叶蓁思绪繁杂加上困意来袭,全然没注意傅嘉树说过什么。
今天突然一听,倒觉得这套话术有些熟悉。男人向来擅长把事情的决定权让渡给女人,嘴上说你决定,实际上压力内耗全都给到你。什么我虽然喜欢孩子,但是如果你确定不要咱们就丁克,最后毫无意外的都会选择生育。
赌的都是女人的心软,这方面男人都是赌圣。叶蓁眼眸泛起一抹清冷,她心比较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儿,所以她的决定是:“不办。”
傅嘉树沉静的站在她身侧,神色未变,只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那就不办!”
“你准备怎么说?"叶蓁抬眼看他时,眼底多了一份打量,唇边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先不说叶南天,就是傅家的长辈,会接受儿子匆匆结了婚、连婚礼都没有?傅嘉树从她眼底看不到半分笑意,胸口一滞,内里起了股莫名的燥火,烧不起来也熄灭不了,“这是我们俩的事,他们做不了主!”叶蓁冷不丁笑了,讽刺他,“啧,真是个大孝子!”他回讽:“你也是大孝女!”
她呵了一声,真是牙尖嘴利不饶人!
这么一打岔,傅嘉树心底的火苗奇迹的熄灭了,眸底映出一抹浅笑,眉目也跟着舒展开来了,在晚宴灯光的映衬下,整个人宛如渡了层光环。叶蓁心想,这妖孽道行不浅!
大
不远处,沈思嘉正在选酒,视线里忽然多出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取走她刚才纠结的那杯。
她是个手控,平时追星都是看手,手不好看的人脸再帅都pass掉,迄今为止,她只见过两个男人有这么好看的手,一个是唱歌很好听的老牌歌手林旭辉。他的每次演唱会,沈思嘉作为资深老粉必到场。真是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眼前这双手骨节分明、如玉如竹,手腕处戴了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贵气十足。
比林偶像的手还好看,而且莫名还有几分熟悉。顺着手,她看向手的主人。
陆鸣?
沈思嘉立马换了副脸孔,语气也不太好,“你在这儿干嘛?"两人自从上次吵完架,已经几天没再说过话了。
“拿酒啊,不然还能跟踪你不成?"陆鸣带着几分调侃的笑,眼神散漫,脊背线条舒展随性,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实际上,他还真是跟着大小姐来的。
今日来的晚,刚入场就目睹了这位大小姐得罪人的功夫,小嘴叭叭的,跟淬了毒似的。
来了个男士敬酒,她脱口而出:“好丑!”男士碍于场合不好发作、悻悻而去。
走过去一个名媛跟她招呼,她问人家哪个医院整的,好去避雷,那语气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名媛:"……“怎么可以优雅的把酒拨过去呢!陆鸣看的啧啧称奇!
沈思嘉盯着那杯酒气的牙痒痒,眼里冒着翻腾的火苗,“你拿的是我的酒。”
“又不是没喝过!"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暗示什么。沈思嘉吡着牙,正想说些什么回击,被他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咦,嘉树也在,我先走了。”
话落,他握着杯子转身就走。
沈思嘉顿了顿,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叶蓁和傅嘉树,眼眸闪了下,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陆鸣立马换了副皮囊,端的是斯文正经的形象,与叶蓁微微颔首后,便如常跟傅嘉树闲聊起来。
傅嘉树眉眼温和,还带着一股身体餍足的倦怠,虽然跟他在说着话,余光却时不时是落在叶蓁身上。
陆鸣的目光在他身上过了几个来回,然后就看到了他脖子上依稀可见的吻痕,抿着唇但笑不语。
行吧,结了婚的男人,心思全写在脸上。
一旁的沈思嘉则直溜溜的打量起叶蓁来,真是没想到,最后是这俩人殊途同归了。
傅嘉树眼光多高啊,最后竞然便宜给叶蓁了!她倒是想张口阴阳几句,奈何忌惮着旁边的傅嘉树,胆量瞬间打了半折,憋了半天一句也没说出来。
叶蓁看着她眼神咕噜噜的转,哪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也不说话,饶有兴趣的看她扭捏作态着。
最后,沈思嘉干巴巴的憋出一句,“礼服不错!”叶蓁矜持笑笑,“谢谢。”
沈思嘉撇撇嘴,恭喜的话似乎有些烫嘴,闲话八卦倒是不住的往外蹦,“听说你妹也喜事将近了?”
“你妹?“叶蓁微拧了下眉,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叶萱。沈思嘉瞪瞪眼,怎么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