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应贵立马被逗笑了,“要不怎么说,咱们少爷会哄人呢?我不要你的钱,你小孩子,刚成家,你自己攒着吧。我把事情办好了,老爷太太会赏。”他知道霞章从来没在父母面前说过自己的不是,他记得这份好呢。“我就是好抱怨。“或许是觉得自己头前的话太重,应贵又解释,“少奶奶,您别放在心上,我今天话多也是事出有因。您不知道,今日的黄历不太好呢,说是夜里出门容易见鬼。”
脚步不停,一行人刚好又进了一个巷子。
一说起这个,霞章变了脸色,面露不虞,“怎么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懒得听,闷着脑袋,语气都重了。
应贵急了,觉得自己占理,“少爷,我这些话可都是有凭据的,那大历上写着呢,建议夜间少出门。”
他还神神叨叨地小声道:“少爷,少奶奶,您二位现在还是童男童女身吧?哎哟,这可得更加当心。你们这种人啊,最招那些东西喜欢了。”文薰被他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说得心慌,忍不住往霞章身上靠了靠。感受到她的动作,霞章气得一甩袖子,恼怒地回头,“越说越不像话。你再乱嘀咕,明儿便回金陵吧。”
他才喝了酒,现在又生气,文薰怕对他身体不好,忙抚上他的胸,无声摇头。
霞章抓住她的手,闭了闭眼,慢慢地,长吸了一口气。应贵跟在后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知道莫霞章这是真的恼了。他赶忙停住,往自己嘴巴上拍了两下,“瞧我,又是这张嘴烦人了不是?少爷,我浑说的,您千万别生气,您骂我也好,别赶我走啊。”眼见莫霞章和文薰越走越快,他如何敢一个人进入黑夜?便大喊着追了上去,“少爷,您当心,哎哟,少爷!”
闯进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单窄巷子,抬头只见一线月色。应贵觉得阴森,不敢大喊。他小跑着跟上莫霞章,依在他身后。夫妻俩同时看他,顿时觉得好笑又好气。
就这老叔,平日里还浑身是胆呢,如今却连声都不敢做。应贵见状,也不敢吱声。他只道自家少爷平日不信神佛不怕鬼,正是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缘法。然而他应贵是什么人?他没有那番见识,也没有那番勇气,只老实本分的,做自己的惊弓之鸟。
安静的环境下,人就容易乱想。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在应贵脑海中来回转悠。他吓得提溜着一双眼睛四处观察,又连连回头,生怕后头有东西跟着自己。他到处张望,蓦地,一抬头,只见二楼窗户那边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冲他咧开大嘴。
这一眼,吓得应贵七窍升天,险些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张开双手,又用力地抓紧了莫霞章的胳膊,他的脖子像被人掐住般,半点声音都泄露不出。他一惊一乍,险些没把霞章吓到,“又怎么了?”感受着少爷身上传来的热气,应贵仍旧浑身哆嗦,不敢吭声。文薰皱眉,不明所以,抬头一看,也望见了二楼的那个女人。第一眼,她也被吓到。
同时望过来的霞章搂住靠过来的她,也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二人紧盯着那个女人,或许是身体发僵,并未把视线移开。那女人长发覆面,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却还痴痴地冲他们傻笑。她穿着素衫白衣,一下又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作语,不知在说些什么。饶是莫霞章称呼自己为无神论者,也在第一时间误以为见鬼。而文薰呢,她也知道这世上没鬼,然而环境使然,人吓人,她现在的心还砰砰直跳呢。可他二人到底有些胆识,不一会儿就冷静下来。文薰与霞章紧握着手,见应贵状态不好,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什么。直到快步走出这条巷子,走到大路上,都能看见亮着灯的黄家了,应贵才恢复了一口气。
他擦着脑袋上的冷汗,哆嗦着两条战战兢兢的腿,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架,“真,真有女鬼。”
“不是女鬼,"文薰非常笃定地回答:“是被人殴打的妇人。”她咬着牙,暗含怒气。
听她这么一说,应贵顶着苍白的脸色回过神。“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他立马不怕了。1
他搓了搓胳膊,单薄的衣衫下,覆盖住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是您说大晚上的,她冲着咱们傻笑做什么?”
霞章皱眉道:“你也说是傻笑了。”
应贵以为自己明白,“您是说,那是个傻子?”霞章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傻子,还是被打傻的。”应贵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出不对劲,他又去看文薰的表情,不消一会儿,他确定了,“少爷,少奶奶,您二位,不会是想管这桩闲事吧?”他们没有接话。
那便是了。
这档子事可不兴夫唱妇随啊!
应贵也不管什么女鬼吓人了,赶忙劝道:“我说二位,您俩既不是巡抚,也不是包青天,这天底下的不平事那么多,轮不到你们管啊。”莫霞章觉得或许存在这种可能,“如果因为我们的漠视,导致未来的哪一天她被打死了呢?”
文薰也道:“对,就算咱们不能做其他的事,也可以帮忙报警,让警察来管。”
应贵心想:打死就打死了。这年岁,把老婆打死,只有年轻人才觉得少见!但话不能这么跟他们说,说了又得闹。应贵思来想去,还是打先劝,“老话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