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方才不是说三郎去了瑞霭堂,那如今谁在屋中?”话已出口,碧若却生出悔意来,若被夫人知道了,那郎君…她浑身卸力,伏倒在地,肩头不停颤抖。
大夫人瞥跪地的碧若一眼,不再理会,冷道一声:“开门,我倒要看看,这院里到底有何名堂!”
若是旁人,琅玕院的侍从们敢拦,但那是大夫人,祁清宴亲母,大房名正言顺的女主子。
外面隐有声响,似乎是说话声。
祁泠睁眼,入目而来又是陌生的床帐,发上轻松,想必又被他卸了钗环,这回连外衣都褪了,只余中衣。
不知为何,每次在琅玕院总是睡得很沉,浑身松泛,她坐起身,方披上外衣,便有急急的脚步声从外传开,祁泠原以为是祁清宴,因冯夫人说他这几日还没离开。
一抬头,却见大夫人惊诧的面容。
女娘从床帐中起身,内里雪白中衣,外面搭着外衣还没穿好,眉眼仍有怔忪,青丝垂落,明明是刚睡醒的模样。
若是个陌生女子,大夫人会当成祁清宴新纳来的通房,可抬起的脸如此熟悉。
大夫人失了风度,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祁泠,声音尖锐,“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祁泠的手指紧紧攥着外衣,指尖用力到发白,被质问的一瞬羞愤和耻辱盈满心间,她无力改变出现在此的事实,只站起身,身形格外单薄令人心疼。“夫人!“青娥焦急的声音传来,屋内几人回首望去,先见到的却是祁清宴,他长身玉立门口,薄唇微抿,漆黑如墨的眸子望向祁泠。他身后跟着震惊又慌乱的青娥。